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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冬令营的难吃吗’。”

那一刻,苏冷完全愣住了,心跳得很快,有一点恐慌,总觉得他笑意森然的,会再拿剪刀戳她一次。

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更多的是种奇妙的迷醉感。

就像在她的冬令营之旅快结束时,在食堂准备收拾餐盘,突然听到有教官在吼人,她好奇看了一眼。

被命运击中的感觉,她看到了和她穿着同款训练营服装的季见予。

他那副样子,她再熟悉不过——双手握拳,臂上、额头全是饱涨血管,梗着粗壮脖子眯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和气势骇人的教官迎头顶撞。

苏冷怕被他看到自己,压下复杂情绪快速离开了。

夜晚,在宿舍听到舍友讨论,她们这个冬令营有单独分离出来一个“魔鬼训练营”,全是那种被父母送进来“改造”的顽劣孩童。不像苏冷她们每天学刺绣、口琴,到郊外徒步夜行看星星,把那当一场作息规律的旅行,魔鬼训练营比军训还严酷,每天要跑十公里,叛逆不服训的就关到小黑屋拿铁链抽。

当晚,苏冷跟着舍友悄悄摸到所谓的小黑屋,透过很小一个洞看到下午和教官顶嘴起冲突的季见予站在那里,迎头挥去一截链头,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冷真怕他被打死,开学她就没有同桌了。

当时她就想,季叔叔和文阿姨怎么这么狠心。

新学期开学,因为上学期两人不对付,苏冷没再主动靠近季见予,还很傲娇把三八线刻粗了一些。

她只字不提和他在外地冬令营也能偶遇的缘分。

可没想到,他看到她了。

苏冷怔怔扭头,看到男孩靠在窗口扶脸似笑非笑的,窗外第一缕春光漏到他眼里,如此明媚又温柔。

“我还以为,是冬令营的魔鬼训练起作用了。”

季见予不否认那时候他被教训得挺惨的,在小黑屋被抽的时候,有瞬间他也会想自己恐怕要死了。

可训练营结束,他和那个抽他的教官成为朋友,现在都有联系。

季见予就记得冬令营结束前几天,他们也去野外徒步拉练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田野间看星星,教官语重心长对他说:“你们这个年纪,哪懂什么是苦难、是什么死亡,剃头挑子一头热,以为和父母和全世界对着干就是酷就是牛逼。可其实,世界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改变,你真的烂掉,多的是小人在暗处偷笑,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痛惜、难过。你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无数热爱、很多值得的人都在未来,回过头看,所谓年少轻狂不过是非主流,可笑得很。”

其实季见予并不觉得这话多真理,可他更不知道自己性情大变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他失去了最亲爱的老人,觉得自己人生被操控,家庭毫无人情。一夜长出满身逆鳞。

可最终,那次被打到在鬼门关徘徊、同桌是个没心没肺笑语不停的傻缺,他突然意识到:老人如果活着,也会希望他好好生活,是个开心的人。

而要脱离强势家长的掌控,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足够强大,攀岩到无人之巅,挣脱跟在身后桎梏他人生的那根线。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来着。”

苏冷从回忆挣脱出来,嫣然一笑,季见予被她这比星光璀璨的笑刺到,体内深处慢慢浮上一丝难辨的懊悔。

可爱情这东西,的确与时间无关。

它是自由的、无解的。

季见予庆幸,与那个扎羊角辫,从苏蕉鹿叫到苏冷的女孩,故事并不是断无可续。

漫长生命人来人往,倥倥偬偬,他们还是在这条古老的时间线里相恋了。

“过去不重要,我现在是你的,还有我的未来,你要吗?”

季见予毫无间隙抱住她热气渐散的身体,用羽绒服把人又裹紧一些,埋在她颈窝那里,鼻息沉沉。

苏冷抱着他脑袋出神,很轻很轻笑了一声,“就算我像那首歌唱的那样,你也还要我吗?”

季见予一时没出声,只是悄无声息钻下去,探到她还一片泥泞的腿间,狠狠撞了一下,苏冷蓦然回神,不可抑制哼出声,她身子变得更敏感,慌张一阵动,笑着要阻止季见予,

“你干嘛呀,没吃晚饭哪来这么多力气!”

最后被季见予摁住,他把她重新压下,眼神凛然,嘴角有抹笃定且放荡的笑,警告意味十足,凝视她,“你只能爱我只能和我喝酒只能和我对上眼,直到死。”

苏冷挺阔有型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声带发紧,刚才一瞬间被他顶送到全身痉挛的紧致酥麻感再次过电般从四肢炸开,觉得自己要被他眼中黑沉沉的冷光穿透。

“我不是第一次。”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以戏谑挑衅的口吻,可说出来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呆呆的。

季见予无声笑了,低头用力撞了一下她眉心,没有起来,鼻尖相触慢慢缠绵,喉头滑动两下,声音又染上了欲望,哑哑的:“小骗子,这是我们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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