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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婚礼 完结+番外_3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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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按下电梯键,那个明星的羽绒服在电梯键的边缘,我走过去他却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我退回了两步,他才把注意力从手机里挪出来,帽檐压住了他的眉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只是在电梯到了三楼时,在我快要走出电梯时,拦住了我。

他摘下口罩,露出精致又古典的五官来,眼尾细长而勾,像足了风情十足的狐狸精。

虽然是只公狐狸。

狐狸一笑,又坏又魅惑。

“邓老师?”

他的声音如同绸缎,又如同江南三月的烟雨,朦朦胧胧,又丝滑辗转。

每个音都像是绕过了九曲十八弯的河水般,泠泠动听。

我一下子就回忆起了那个晚上,他们俩站在一块站在树下抽烟,就像是烟雨朦胧的画里出现地两个丹青描绘人物,然而几年过去,他依旧眉眼漂亮,看你的时候带着三分傲慢和四分不正经,同时也一念之间把你的斤两掂量透了。

他的眼里的惊讶了一瞬,那张如细笔勾画的脸便缱缱笑来。

他笑起来就又显得年龄小了几分,带着股不容忽视的聪明劲儿,就像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缩在沙发上跟人耍赖的样子,总是让看者轻易地就心软。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可以这样笑着把你送进地狱里。

我是怕他的。

傅余野虽然性子冰冰的,傲慢又霸道,但是那不过是你握着一把锋利沉重的宝剑时,那种无法提起的悲哀,而林蠡,他是沾了毒药的暗器,精致好看,却要人一寸一寸开始麻痹。

他也叫我老师,但是却从未把我放在眼里过,没人愿意去弯腰跟地上一粒灰尘对眼,就像他看那些凑上来要讨他欢心的各种人一样,只不过我稍微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会赏脸跟我打招呼,不过是因为傅余野对我好,而他对傅余野好,所以连带着,对我也客气几分。

真正和林蠡见面次数多起来,是和傅余野在一起之后,那时我也才发现他们关系到底多铁,一起半夜去山上赛车,一起玩枪,一起搞些乱七八糟的风流事,我听傅余野家的阿姨说过,道儿是小野同龄人里关系最好的一个了。

我问“道儿”是谁,阿姨告诉我是林蠡。

林蠡是有“字”的,字问道,但这个字未免有些太过正经,硬生生把少年郎叫得老气横秋了些,所以家里的长辈都叫他道儿。

他是出身在真正的书香门第,上数四代,可以追溯到晚清翰林学士,之后是南京国民政府,接触的都是贵族名流,后来新中国成立后,从政从商搞学术的都有,阿姨说了几个名字,我就听过两个,一个是近代著名的历史学家,一个是书法家。

而傅余野的爷爷和林蠡的爷爷曾经一起在德国留学,他们爷爷的上一代,是一起打过仗的交情。而之后又有家族各种复杂的关系所以就使他们从小玩在一起。

比起来,傅余野就西化多了,光是他长得一副中西结合的模样也不难看出来,但是骨子里还是流着几代积累下来的沉淀的气质,所以傅余野虽然去国外读了很长时间的书,但是一回来还是被他舅老爷,就是我的文学导论老师逼着学古文。

这时有两个人过来要搭电梯,而电梯里的保镖非常有眼色地站到电梯门口,像是旧时代守护少爷的家族保镖。

而徐袅袅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她看看林蠡,又看看我。

像是嘴巴里装了一万个问号,但却安静如鸡。

林蠡对徐袅袅说:“这位小姐,不介意搭下一班电梯吧。”

徐袅袅:“不不不,不介意。”

然后健步如飞滚出电梯,门口的保镖让开一个出口又并拢。

而我却被困在电梯里无法动弹,因为长时间停驻,电梯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

林蠡说:“邓老师,上去坐坐。”

他早就看到了我胸口的工作证,却依旧叫我“邓老师”。

我知道他并不是可以拒绝的人。

因为他是林蠡,是林家唯一的孙少爷,也是傅余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电梯直接到了十五楼,和下面的人来人往不同,这一层几乎没有人,可是布置的格调却叫人局促起来,就像你第一次去五百人大会堂发言那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我觉得自己的思绪很乱,脑海里纷纷闪过的一些杂乱的片段。那些片段像是从很深的礁石地下被海浪冲开了沙子裸露出来,带着惨不忍睹的被腐蚀不堪的模样。

他推开了唯一的一扇门,然后径直走了进去,这间办公室的陈设处处透露着低调又奢华的装饰,他黑色橡木书架上放着一个抽象派的无脸人身雕塑,躯体扭成了一个麻花的形状,我听见林蠡说:“邓老师也看马列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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