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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所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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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的利器。”

见儿子垂目凝思,犹豫不语。江廉蹙眉:

“难不成你也与其他人一般,忌讳他的身份?”

方想责备儿子目光短浅,只听江还晏说道:

“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江廉狭着眼,望向儿子。

“此话怎说。”

“获取人心,便是要抓住他所图所愿。可我看不透他想要什么,他就好似别无所求。如此,才是最难把控的。”

他没有请愿褪脱奴人身份。先无论国法如何,他连这般愿景都未提及过。

也没有奢靡挥霍。可以说,所恩赏的钱银,除去基本的生活开销,他再无动用。

无人脉打点,无攀居权贵,看似无心于盘踞朝权。

不近女色,无意淫欲,就连府中奴仆都没有一个年轻女子。

这样一个人,一个没有贪图的人,如何能把控?

——

圆月渡着一层一层的光晕,描绘着云沿的轮廓。

近于城郊的一座府邸内,此时正灯火通明。

庭院的亭台中央。

秦蛮坐在一圆空桌旁。

他穿着朴素的深色罩衫,高束的长发未佩任何饰物,一切都如此随性松散。

他铺展着手中的雪白纱帛,再小心翼翼的折迭规整。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纱帛一角金绣的凰羽,粗糙的指尖细细摩挲着,目中渗出了与他壮硕体魄格格不入的柔软。

“秦老大!”

大千昂首挺胸的提着两大坛酒走了过来。石头扛着半扇肉货在肩膀上,紧随其后。大千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看着陈年的美酒!”他转身,拍了拍石头肩上的大肉啪啪作响:“看这上好的肉货!”

“今晚,不醉不归!”

秦蛮将纱帛收掩,抬手唤来了侍人。

侍人们上前接过了大千与石头手中的重物,匆匆往灶房的方向送去。

大千不住的打量着着那些侍人,目光落在他们鼻梁上那道深红的奴印上。他一边掀起衣袍坐在了秦蛮身旁的石凳上,一边问道:

“秦老大,你如今已经是将军了,怎的用奴人作家仆?大将军的府邸,家仆可都得是良人才配得上你如今的地位!”

石头也落座一旁,他嘟囔着:“我们不也是奴人吗……”

只听大千不耐烦的说了声你闭嘴,石头瘪着嘴缩了缩脑袋。

秦蛮抬眼望向大千。只见他的鼻梁上遮盖了一层犹如女子妆粉般的东西,将那道奴印全全遮盖了起来。

各朝律法,罪人与奴人身阶者,无法改变身籍。

一日降罪,终身戴罪。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就连后代也无法改变命运,承袭着卑贱浊血只能将身份的枷锁代代相传。

“奴人不易,我既已让你们翻身,也会尽其所能让更多的奴人活得好一些。”

大千生来就是奴人。他只觉得秦蛮的话有些好笑。

他无法理解这种毫无意义的怜悯出于什么,他也不觉得秦蛮愿意带他们翻身是因为怜悯。那是利益的交换,是自己换来的。

他们生来苦不堪言,可不会到处散发怜悯之心,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大千想,或许,这就是天生奴人与“半路货”的区别吧。

他会将自己置于奴人的处境之中,而秦蛮却是跳脱于这个身份之外为其设想。

“家仆用奴人,不会以后成婚也找个奴人吧?!”

大千调笑道。

闻言,秦蛮淡漠的眸光忽而波动了一瞬。

大千是察言观色的老手,敏锐捕捉到秦蛮藏在眼底里的片刻温柔。

“唷,还以为我们秦老大当真无欲无求呢,玄银也不花,权名也不争,给你送些美人都原封不动的退给我,原来——”大千意味深长的笑道:“心有所属啊?”

被道出心事的秦蛮也未见窘迫,反倒坦然:

“她怕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我这样的身份,够不着的。”

“你这样的身份?你现在可是忌域将军!……”大千思量,自己这话也是安慰为主。的确,秦蛮是奴人,即便是忌域将军又怎么样?哪家尊贵的小姐会被允许与一个奴人身阶者成婚?

他拍了拍秦蛮硬实的肩膀,不想驳了他的念想:

“多立几笔战功成为这朝中举足轻重之士,让陛下都畏惧你三分。届时,管她哪家的富贵小姐,一道旨意下来,还不得入了你的将军府?”

“你们听。外头是不是有什么骚动?”

石头望着围墙的方向道。

墙外,无数脚步声过处,火把烈焰将墙沿与夜空的界限都照得橙黄。

秦蛮起身,大步朝大门方向走去。

府门大开。

门外,无数轻兵排拥待候,为首者,是一身规整朝服的宫宣官。

宫宣官见秦蛮出现,即刻将手中文折唰的一声摊开,高抬着手反向递举在身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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