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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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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旋身往床榻走去。

姜颜仅存的一点睡意都被笑飞了,她向前拉住苻离的手腕,故意逗他道:“你睡椅子,我睡床!”

苻离轻松回攥住姜颜的手掌,坐在床榻上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在自己怀中禁锢住,低声道:“你睡床,我睡……”

一个“你”字还未说出口,就见姜颜缓缓地眯起了眼睛,苻离很识时务地止住了话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上来。”

姜颜没动,只抱臂冷笑道:“小苻大人入锦衣卫一年有余,长本事啦!跟那群糙汉混了这么久,竟也学了一身痞气。”

“我并未说什么不雅之词。”苻离抵死不承认,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姜颜,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愉悦,“还是,你希望我说什么?”

姜颜乜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茬,自顾自越过他在床榻里侧躺下,盖住被褥,留了一半给苻离,低声道:“我可是良家女,你莫要乱来。”

床榻太小,姜颜努力侧着身子,想留出些许位置给苻离,可挤出来的位置依旧不够苻离躺下,只好作罢。苻离静静地看着她折腾,看够了才制止道:“我坐在榻边陪你,不上来,你睡便是。”

这人原是在逗自己呢?

听他这么说,姜颜便也不客气了,大大方方占据了整张床,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眼片刻,复又睁开,正对上苻离深沉的视线。

心神一动。

想了想,姜颜又爬起来在床尾处寻了一张毛毯,丢给苻离道:“盖着,别冻着了。”说完,复又躺下,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

兴许是有苻离在旁边,船只的摇晃也不那么令人厌烦了,不稍片刻就有了困意。

正迷迷糊糊,忽听见苻离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与我分开,知道么?”

姜颜正游走于梦境间,下意识睁眼道:“……什么分开?”

“没什么。”床边人的语气柔缓了些,低沉道,“睡罢。”

回到宁阳县, 自然又是一番争辩驳论。

姜知县和知县夫人一向支持姜颜的喜好和决定, 但对于来年三月的会试,夫妻俩却不似平常那般笑着鼓励她,厅中也少了几分欢快,连曹婶进屋泡茶都屏气敛声的, 不敢稍稍迈大步子。

“直到报喜的文书送到宁阳县衙,我和你娘才知晓你竟是参加了乡试。”姜知县若有所思地端着茶盏,用盖子轻轻拨弄着茶末, 沉思道, “阮家玉娘子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 也知你心中痛楚, 却万万不曾想到你会为了给她而铤而走险, 决意踏入仕途……”

“阿爹,我原写了家书的,兴许是路途遥远在路上遗失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可能瞒着您。”姜颜望着对面坐着的爹娘,低声道,“您们是没有见到阿玉现在的样子,瘦得连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她出事前两日还说, 待她学成归来,会回兖州为阮伯父排忧解难,会嫁入谢家与我同城为伴……可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她被奸人迫害, 以致坠楼重伤,她失去了她的未来、她的夫君、她的志向,终日昏迷在榻只能靠着汤药维持性命,就像是……就像是那时我们一同去送过殡的程家姑娘。”

说到此,姜颜的眼睛有了些许湿意,艰涩道:“阮伯父瞻前顾后,选择了忍气吞声,他说此事与我无关,不该由我强出头。可是阿爹,我若选择沉默,又与帮凶何异?无端的缄默只会只会滋生邪气、侵蚀国本,这些道理不正是阿爹您教会我的么?”

她字字珠玑,姜夫人只轻轻喟叹一声,道:“我儿,你爹并非在阻拦你,而是怕姜家势单力薄护不住你。”

“不错。”姜知县颔首,“阿颜,一旦你入了朝堂,你的事便不再是你一人之事。你要做古往今来第一人,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行差踏错则满盘皆输。为父希望你做任何决策之前都能考虑好一切后果,推演出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谨慎又谨慎,切勿冒险激进,只有你有了万全之策,为父才能放心让你前行。”

“阿爹……”

“莫要多说,这五日你哪里也不能去。”姜知县抬手示意道,“在你房中的书案上有我留下的七个锦囊,每个锦囊中都是我所能预测到的波折坎坷,你若能于五日之内逐个击破,解出应对之策,我便由着你闯荡。”

别说是七个锦囊,便是七十个姜颜也得解。

姜颜不假思索:“好,一言为定。”

说罢,她急切起身,匆匆朝厢房奔去。刚夸出门,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快步走到爹娘面前,张开双臂搂住他们的肩道,“多谢阿爹阿娘!”

回到屋内,案几上果然摆着一排绣着各色花鸟图案的松青色小布袋,姜颜坐在书案边,伸手拆开第一个锦囊,得到一张两尺宽的纸笺,上书两行蝇头小楷:【汝入翰林院为刀笔吏,无实权,朝中何人能拉拢动用?若败,如何自保?】

又拆一个锦囊,上书:【敌方反咬,御前进献谗言,朝堂之上弹劾汝为‘女祸’,殃及太子及至亲,又该如何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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