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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泱平复好情绪,哪怕对信陵君有再多不满,也必须要回去面对他。

因为他不仅仅是来自大越朝的信陵君,他的躯壳依旧是她未婚夫王烜的。

“信陵君,”霍泱坐回原位,“你为何一定要带‘长公主’回去?”

信陵君铿锵有力、像是在宣战般说道:“长公主既是我大越朝的人,亦是我妻,自然该随我回去。”

霍泱从他笃定的眸光中,竟窥到几分昔日王烜看她时的神色,那种胜券在握的魅力,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大男子主义,又不会过分霸道,就是一副“我有底气你会遂我愿”的自负样。

过去霍泱总觉得慕强让自己羞赧,自忖是这种天性使然,让独立要强的自己在继琛面前,反倒变作爱撒娇耍赖的小女子。

想来那位长公主,在这位盖世英豪面前,或许也会不自觉流露出这种情怀吧。

遂不敢再多看他,霍泱垂头揣测:“可是北澜尚未平定,还需天下粮仓济世?”

信陵君目光灼灼地盯着失而复得的长公主:“非也,烜已大破北澜凯旋。”

霍泱:“可是大越朝纲紊乱,没了长公主,少帝的皇位岌岌可危?”

“陛下善策,大越已无外戚与奸佞弄权。”

“那你拼上一魂一魄,穿越幻境来找我,究竟为的什么?带一个毫无意义的长公主回去,为信陵君你早已完美无缺的人生,多一个锦上添花的摆设?”

“公主您言重了!”信陵君兀自舍弃了“长”字,他自知激怒了霍泱,说话便小心翼翼了起来,“烜辜负了公主,害公主以身殉江以证臣下清白,实在是于心有愧。”

“遂想将公主平安带回大越,弥补烜先前犯下的弥天大罪。”

霍泱轻笑,她虽没有沁水那般深明大义,但懂得明辨是非的道理。

“信陵君,我问你,你可曾通敌叛国,做过对不起大越的事?”

信陵君听了急忙单膝跪下,“烜对皇上与长公主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虚言……”

“你快起来!”霍泱快要被信陵君逼疯了,他说就说,好好的跪下干嘛!而且跪的还是她未婚夫的身体。

“既然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大越的事,那么你就不曾辜负沁水长公主为你殉身之情,长公主死得其所。”

“这怎么能这样算呢……”

霍泱再次打断他,“现在我问你,你占了我未婚夫的身体,那我的继琛去哪儿了?”

继琛。

我的继琛。

信陵君回味了下长公主说这几个字时的亲昵与维护之意,一时间心中是甘甜还是酸涩,两相交织在一起,他也辨不出滋味来。

“刚刚那位安公子倒是说对了一点,正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王公子元神未定,所以烜才能趁机占据。一旦王公子的元神恢复好了,就是烜该离开的时候了。”

“那你可知道,继琛的元神须得多久才能恢复?”

信陵君苦涩地扯了下唇角,“这烜也不清楚,璇玑女君并未告知。”

霍泱一下子就沮丧了些许,也就是说,在王烜自我恢复完全前,他的身体,都会被眼前的信陵君占据。

“若是公主暂且不愿与烜回去,烜可以等。”

“霍泱。”霍泱抬头对上信陵君坚毅的面庞,她轻声对他说,“这是我的姓名。”

“长公主名讳,臣岂能直呼?”

“入乡随俗吧,信陵君。”霍泱说完便自我纠正,“以后人前我直接叫你王烜便是了。”

信陵君心知肚明,“继琛”定是在这里的长公主留给自己夫君的称呼,欣然接受。

那一年他出征前,长公主在帷幕后,亦是唤了他一句“王烜”。

乃是她作为公主,平生第一次。

霍泱简单给信陵君介绍了一下康桥的情况,楼下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她收拾,她只能让信陵君稍安勿躁,她下去送完客再来“招待”远道而来的他。

除去回律所加班的安东尼,楼下正是热闹的时候,克莱蒂已经把披萨和意面做好了,几个玩累的聚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只有郑其楚慢条斯理地把醒好的酒给霍泱斟上。

“继琛怎么还不下来?”这些人里,郑其楚和王烜脾性最是相像,谢昭还曾打趣这俩是“来献其琛cp”,“我听安东尼说他伤得不严重啊。”

“抱歉其楚,这酒他是喝不了了,等下次我们正式登记办婚礼的时候,再多诓你一瓶了!”霍泱抿了口酒转移话题,顺便很“隐晦”地赶人,“他今天头晕得很,就不来跟大家碰面了,改天再让他给你们赔罪。”

“e on!”伊万听到霍泱说的后半句英文,立马表态,“我就说得让他跟我和谢昭去健身房撸铁吧?!”

藤木凉太立马怼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喜欢满身腱子肉?”

“那下周去公河钓鱼的聚会,他还能来嘛?”谢昭最关心的还是玩乐。

“应该能来。”霍泱也还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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