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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偏执情意(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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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再听话,终究空皮囊。”

“卫袭。”花子蓉上前,坐在了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用手背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这莲国之大,天下之大,能与我说句话的人都没有,没有啊……”

卫袭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才是。

花子蓉倚在他身上,神色苦痛,“若你离开了,那便……与我一同堕入疯魔的,都不复存在了……”他说完,上前轻轻地在他下颚落下一吻,然后紧紧搂着他的脖,埋首其中,“不要离开我,不要……”

卫袭在想,若苦苦哀求可行,那他必定也会这样,日日夜夜、孜孜不倦的在沈菲倾耳边哀求,求她莫要年华老去,求她莫要早早离开自己……

这样想着,再看向被如斯瞒骗着的花子蓉,不由几分恻隐之心,他轻轻一叹,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好,我不走。”

“当真?”花子蓉抬脸,眸中点点水泽。

“嗯。”卫袭摸摸他的头。

花子蓉开怀一笑,贴在卫袭胸膛。

只是那抹单纯的喜悦,转瞬间就变个了样,嘴角,是一抹得逞的狡黠暗笑。

鸳鸾殿。

“呀!”

她指尖一痛,血珠溢出,她轻轻一叹,将指头放入口中,嘬去鲜血。

好在回来以后,她以想独处为由,让佟欣佟德先回去了,不然她们见自己这幅神不守舍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担忧。

说来也怪她,害佟德那般好兴致,却默不敢作声的败兴而归。

“唉……”

叠叠又加加,愁上更忧愁。

她放下手中绣布,眉目里全是郁结。

这身嫁衣,也不知何时才能绣得完了。

当卫袭回鸳鸾殿时,已是子夜时分了。

午膳拜别花子蓉后,他去了一个地方,一处至今除了他,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在那处想了好久,好久……

殿里静谧得很,如同尘埃也夜寐了一般。

然而通往他寝室的廊道,每隔一段,便点了一盏灯,灯油即枯,火苗明明暗暗着。

他指尖挥弹,每经一盏,便弹灭一盏。

推门入房,横梁晶石萤火点点。

他来到床前坐下,看着早已熟睡的她。

他笑笑,想起早些时候,她还会傻傻的坐在殿门口的槛上等他,等得睡着了,脑袋七歪八落的,像脖子折了一般。

他叹着,随性地踢掉鞋子,侧身撑头,看着她。

倾……

你说我,为何独独是对你,偏执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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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

“在想什麼呢?”花子蓉坐於橫欄,倚靠石柱,長指撚著鬢角的長髮梳理,慵懶俯眼,看他。

衛襲飲酒,眼前一片血紅之色,然而印於此眸,輕淺無痕。

“哼。”花子蓉鼻哼一聲,“雖無人在旁,不守規矩,算一知己,也該應答罷?”

衛襲看向他,淡淡一笑,舉杯示敬,仰頭飲盡。

“敬知己。”衛襲垂眸笑笑,再為自己添酒。

花子蓉挑眉,“我本以為,那玉簫鳳一來,你們便要大打出手呢。”

衛襲垂眸,放下酒杯,隨後一笑,“我也曾這樣以為。”

花子蓉端詳了他片刻,又哼一聲,“沒出息。”

衛襲歪頭笑問,“怎麼?”

“那玉簫鳳與你同類,卻將你擒拿捉捕,囚于蓮國。”花子蓉扭頭,避開他的視線,“你倒好,他走了,失魂落魄個什麼勁?”

衛襲撐頭桌上,似有幾分酒意,閉上眼,笑了又歎。

見他這樣,花子蓉也跟著一歎。

“本以為該怒、該恨,然此般想法,卻在百年之內,悄然散去。”半晌,衛襲自嘲笑笑,“如今該有怎樣思緒,正是我所迷惑之事。”

“百年……”花子蓉垂眸,“你是怎麼打算的?……”

衛襲不語。

“那女子。”花子蓉看向他,“我還以為,玉簫鳳會將她帶走。”

衛襲睜眼,對上了他的視線。

花子蓉起身,走向他,笑道,“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是問了她一句,‘有主了?’”

衛襲看了他許久,才從容一笑,“國君果然記憶過人。”

花子蓉哼笑,坐在他身旁,“怎麼?是你捨不得將美侍還給玉簫鳳,抑或是他玉簫鳳不想要了?”

衛襲盯著他看了好久。

花子蓉輕笑,“怎麼看著,是想吃了我?”

“豈敢。”衛襲笑笑,“玉簫鳳常年遊蕩在外,帶著一女子恐怕諸多不便,於是乎,我就先幫他養著了。”他說完,朝花子蓉晃晃酒杯,笑笑飲下。

“是麼?”花子蓉又是那般,梳弄著自己的發角,只是這回,嘴角帶著屑笑,“也不知是從何時起,衛襲你,對本君滿口謊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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