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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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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皇宫的冷宫是在最偏僻的角落,这边零散地分布着许多年久失修的屋子和楼阁,以及唯一一座还算成样子的宫殿,这座宫殿就是秦玉和星夜所在的冷宫。

而禁宫则分为前朝后宫,只是景昭帝做王爷的时候只有一个侧妃,做了皇帝也没有任何开后宫的意思,偏偏群臣还没有从两年前的血腥味中回过神来,暂时也没人上折子催他,故而现在的后宫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冷宫了。

你撒谎!秦玉根本不相信:你如果没去禁宫,为什么会有人奉那个暴君的命令来送东西?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星夜一动不动,任由秦玉摇晃他的身体,他已经意识到昨天遇到的两个人也许很厉害,他抿了抿唇,对秦玉道:我没撒谎,昨天我哪都没去。

星夜说完不由自主想到昨晚那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精致屋子,还有柔软的滑溜溜的被子,但那不是他主动去的。

秦玉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答案,她本身对景昭帝便又是害怕又是怨恨,同时还有一股心虚之感,她松开星夜的肩膀,站起身:以后你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星夜沉默了一下,问秦玉:周围的小屋子也不能去吗?

话音刚落星夜就被秦玉扇了一巴掌,星夜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随后他感觉身上一凉,原来秦玉正用水瓢舀水缸里的水,一勺一勺浇在星夜头上。

星夜熟练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即使在盛夏,水缸里隔了夜的水依然十分冰凉,两瓢下去,星夜已经浑身颤抖起来。

秦玉浇了几次,有些累了,她从水缸后面拉出一根绳子,将星夜从地上扯起来,将星夜双手双脚绑起,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手帕,手帕还沾着不知名劣质脂粉的味道,就这么被团成一团塞进了星夜口里。

等秦玉离开,星夜艰难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挪出来,然而他力气太小,绳子又绑得紧,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没有挪动哪怕半寸。

星夜无奈地放弃挣扎,他眨了眨眼,将眼睫上的水珠眨掉,随后看向不远处被秦玉栓在树下的小黄,小黄一改往日的懒散,焦急地朝这边叫,星夜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弯了弯眼,试图以眼神安抚小黄。

御书房,肖然正将密折递给景昭帝,门外忽然传来轮子滚地的声音,肖然看了景昭帝一眼,在后者的示意下转身开门。

来人约莫十五六岁,穿着玉白对襟宽袖长衫,一头乌发被一根青玉簪子简单束起,分明是十分尊贵的身份,却全身简洁到除了腰间悬挂的白色龙凤羊脂玉佩外没有其他装饰,尽管此时他坐在轮椅上,但却没有丝毫残疾之人的萎靡,他神色淡淡,看上去与阴沉的景昭帝不同,但肖然却丝毫不敢小觑他。

景昭帝一动不动:你来了?

看见来人,景昭帝反而想起了昨天捡到的小东西。

伏玉控制轮椅到景昭帝面前,见景昭帝头也不抬,他道:今天来是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景昭帝抬头,先是不悦否认:哪里来的皇子?

随后景昭帝认真看向伏玉:伏玉,你放心,这皇位只会是你的,没有人能威胁你的位子。伏玉垂下眼帘,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眼中的情绪:朝中众臣应该也会很高兴陛下喜得皇子,后继有人,以免以后有一个双腿有疾之人做皇上。

他们不敢!景昭帝也想到朝中众臣一贯对伏玉的反对,他皱眉:你是先太子唯一的嫡子,皇兄是太子,你就是太孙,皇位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伏玉微顿,他真的对这个皇位没多大兴趣,他之所以一直留在禁宫,也不过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人。偏偏景昭帝一心想要将皇位给他。

伏玉沉默了一会,又道:陛下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小皇子送回冷宫吗?

景昭帝否认:不是。

那就是因为小皇子的母亲了。伏玉心里明悟,其实他今日本不会来这,只是听说昨日景昭帝从冷宫带回一个孩子后,莫名就想来问那孩子的情况。

伏玉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又和景昭帝简单说了两句话便告退了。

景昭帝心神不宁地看了一会密折,干脆起身:随我出去走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冷宫。

景昭帝背着手在冷宫边缘来回走了一遍,转头对肖然道:来都来了,既然你那么挂念那个小东西,我就勉为其难进去看看。

肖然除了沉默还能回什么呢?散个步都能从最北边的御书房散到最西边角落里的冷宫,陛下想看孩子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好猜。

等走近冷宫,景昭帝忽然皱眉:肖然,你有没有听到狗叫声?

肖然点头,他也听到了。显然两人都想到了星夜身边的那条大黄狗。

景昭帝此时心情还颇为轻松:小东西又在玩什么?

等他迈步进了冷宫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神情大变,昨天精舍抖擞的大黄狗此时被拴在树下,嗓子都叫哑了,脖子上那一圈毛也因为扯绳子太过用力而深深陷了进去,景昭帝眼力极好,可以看见大黄狗脖子上已经有血丝缓缓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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