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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防卫(1 / 2)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床单上织出金线时,雷耀扬的指尖先触到程悦心的蝴蝶骨,她蜷在他臂弯里像只贪睡的猫,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直到床头柜上的闹钟震动声刺破静谧。

“几点了?”程悦心带着鼻音嘟囔。

“八点半。”雷耀扬的胡茬擦过她锁骨,手探向床头柜按停闹铃。

程悦心猛地睁眼,手肘撑起上半身,床单滑落露出赤裸的上半身,昨天他咬出的红痕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雷耀扬从身后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温热的胸膛,他的下巴蹭过她耳垂,手掌揉上她的胸脯,“来得及,律师楼离这十五分钟车程。”“九点要开会。”她笑着肘击他腹部,却在转身时主动吻住他唇角的胡茬。

两人在浴室错开身,水流声混着彼此的轻笑。

程悦心对着镜子勾勒唇线,雷耀扬从身后替她扣上胸衣搭扣,指节顺着脊椎骨一路滑到尾椎,惹得她后腰猛地绷紧。

“开完庭陪我去长洲。”他下巴蹭着她肩窝,鼻尖吸了吸她发间的香味,“韦文那家伙申请调去长洲,阿茹的糖水铺在那重新开张。”

“调去长洲?好像还不错。”她笑着推开他,转身从衣柜取出衬衫穿上。

雷耀扬倚在门框上看她扣纽扣,“他说,长洲比市区清闲,就是警署的制服比市区短两寸。”

程悦心挑眉:“o记高级督察要替下属投诉服装设计?”

“可能他想让你帮忙写联名信。”雷耀扬抓起她掉在地上的丝巾,绕到她身后慢慢系紧,“有碍观瞻这种理由,只有大律师能写得冠冕堂皇。”

程悦心转身时丝巾结恰好抵在锁骨凹陷处,挡住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她伸手替他整理衬衫领口,指腹掠过他发烫的皮肤:“那你呢?”她仰头看他,“调去长洲这种事,你心动过吗?”

雷耀扬的手掌按在她后腰,将她抵在洗手台边缘,水龙头还在滴着水,在洗手盆上敲出细碎的节奏,“心动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但想到每天收工要坐一小时渡轮才能见到你……就觉得不太划算。”

她扭过头不让他继续亲,又抬手掠过他唇畔残留的口红印,“口红花掉了。”

程悦心捞起沙发上的公文包,门外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声,她忽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转身踩着高跟鞋走出玄关。

雷耀扬穿好西装外套,最后看了眼床上凌乱的床单,那里还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混着他烟草味,在晨光里缠成团。

法庭穹顶的灯在午后两点投下冷光,被告席上,许明谦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泛白,程悦心瞥见他袖口露出的旧疤痕,与文件里的现场照片重迭,那些被美工刀划开的伤口,此刻正成为她拆解控方证据链的关键。

“我看到欧阳山勒索许明谦,”许明谦的同班同学李婉仪在证人席上,“他说如果告诉别人,下一个就轮到我。”

检控官起身时,“证人是否记得案发当天,被告许明谦是否携带刀具?”

程悦心的笔尖在“刀具来源”四个字上重重顿住,陈亦同的钢笔几乎同时敲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反对!”两人异口同声。

陈亦同推了推眼镜,“证人与被告同属校园欺凌受害者,检控官问题带有诱导性,旨在将受害人与加害人混为一谈。”

程悦心翻开尸检报告,致命伤的角度分析被红笔圈得醒目:“根据法证重建现场,死者胸口的45度刺入伤更符合‘自伤’特征,当欧阳山被夺刀时身体后仰,重力与惯性导致刀具反弹刺入自己心脏。”

法庭后排传来低低的议论,雷耀扬坐在旁听席,庭上两人配合默契得如同精密齿轮——她主攻证据链拆解,他负责逻辑陷阱铺设,像极了他与线人的无间协作。

“被告林正南的口供显示,”陈亦同的激光笔在投影上划出夺刀轨迹,“他看见欧阳山将弹簧刀刺入许明谦肩膀时,才从后方抱住对方腰部。此时刀具已脱离欧阳山掌控,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程悦心补充道:“根据法证报告,死者鞋底有肥皂水残留,不排除欧阳山在挣扎中左脚打滑。”

控方传召许明谦上庭,检控举起证物袋,透明塑料袋里是一个绒布袋,“许明谦同学,警方在你书包发现藏刀用的绒布袋,请你解释?”

许明谦低着头,不停揉搓自己的指节,似乎没听到检控官发问一般,法庭空气骤然凝固,程悦心听见陈亦同的钢笔尖在纸上划破的声响,抬头时正对上他眼底的暗潮。

程悦心举起许明谦的哮喘诊断书:“我当事人患有严重哮喘,所谓‘藏刀绒布袋’,不过是用来装吸入器,我当事人所用吸入器型号与绒布套尺寸完全匹配,请控方不要玩‘证据拼图游戏’,把无关物品硬凑成‘预谋杀人’的假象。更重要的是,有同班同学证明欧阳山长期欺凌我当事人许明谦,这证明加害者与受害者的身份从未逆转。”

结案陈词时,两人同时起身。

程悦心声音响起,“法律的本质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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