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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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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了然:“那卷宗有问题?”

宣榕沉吟道:“或许。要么是卷宗本身,要么是其上写了什么不该写的,要么是夹带了什么不该夹带的。历朝历代,也就那点事反复上演。”

边说着,她边拂开桌案纸页,没找到任何可疑线索,又按照书架上落灰的多少,挑了崭新的几处抽开翻找,仍旧没有头绪。

耶律尧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灯盏,帮她打下手,问道:“说不定都被仆从清理干净了。”

宣榕想了想,开始在房间里逡巡,片刻后,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只焚纸炉。本朝人敬天惜字,会有专门器物来焚烧纸页。

她用指尖勾起炉钩,铜炉底下,是成堆灰烬。

基本已经被焚毁了,唯有两页纸上能依稀辨出斑驳字迹。

两句。

齐中弱,有女宣代王。

还有一句。

孤凤展翅腾龙位弱女挥手伏众臣。

很明显,这两句是残存的孤篇。

不是反诗,但胜似反诗。含义更是触目惊心。

但作为一个“发疯之人”,疯癫之下写出的诗作断片,绝对是挥毫如流水,不可能只产出短短两句。

另外的一些,或许夹在某一两卷被他带回的卷宗里,又在刑部官员上门带回后,被发现呈递,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现在问题是。

有多少人看到了。舅舅对此态度如何?

这些诗句是冉乐的真实想法,还是有人暗中操作逼疯他,再栽赃嫁祸?

宣榕提着孤灯,灯火像是一个小球,晕染出一片很小的天地。她长睫垂落遮住眸中情绪,轻轻道:“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威望可为离心刀啊。”

耶律尧也垂了眼看她。总觉得少女完美无瑕的侧脸写满了落寞。也知道了为何她宁愿舍近求远,也不敢惊动周边的人。

这是一种生于权势中心的直觉,她甚至可能通过只言片语,都猜到了部分真相。而装聋作哑,也是为了粉饰太平。

不过好在,宣榕的萧索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她想了想,很自然地转向身旁人,对他指了指灯火尚明的前院,打商量道:“还得去见一下冉乐。劳烦你再背我一次?”

耶律尧浓睫上落了金辉,那张俊美的侧脸上,罕见露出几分紧张。不知为何,诡异地沉默了。

幻觉

耶律尧目光定在一本书脊上, 仿佛脊背刻字是稀世孤品,值得好好揣摩。

宣榕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

这次, 耶律尧再不好装聋作哑,斟酌片刻道:“要不……我还是提你过去吧。像昔咏那样。”

宣榕将那两页残纸叠好收入怀中, 提裙跨出门槛, 闻言脚步一顿, 有些纳闷:“可是不好发力?我没被人背过, 不太习惯,抱歉。”

耶律尧含糊道:“算是吧。再说已经到了府内,各院之间理应不会落锁。说不定待会直接走内门即可。”

宣榕却眉目凝重地摇了摇头。

屋外, 抬头看是星斗高悬,低头看是枯枝秃树。

从书房到前院, 要走过幽暗静谧的纵横花道, 但这个季节花圃荒芜, 只剩光杆,乍一看像引颈受戮后的躯干。

绕到主院前, 耶律尧终于知道方才宣榕为何要摇头了。

主院大门深红绘漆,上了好大三把铜锁, 个个牢不可破——寻常来说, 对待失心疯的病人是会严加看管。

但冉乐好歹是三品大员, 单凭家中眷属,就算老爷疯癫砍人, 也不敢对其如此不敬。

事有蹊跷。

除非有地位远高于此的人, 下了禁令。

会是帝王, 还是长公主?

耶律尧正琢磨着,就听见宣榕挫败地一叹:“前几日来时, 还没监律司的落锁呢。舅舅知道了。我估计他和娘亲想要把事就此压下去,也不打算追究冉大人责任,只是……”

得了答案,耶律尧便提着人过高墙,顺口问道:“只是什么?”

他臂力比昔咏强,宣榕几乎没感受到摇晃就落地站稳,她松了松领口,按住眉心,头疼道:“只是让阿旻知道了不太好,惹人猜忌。传到舅母耳朵里更麻烦。”

冉乐还是祖父在位年间高中的进士,从刑部主簿做起,为人清廉谨慎,不结党营私。

当年舅舅和其兄弟争位夺权,闹得沸沸扬扬,六部官员或多或少都站队示忠,冉乐没有,依旧到点上值,勤恳破案。

在受到两边拉拢无果后,又受到了双方排挤。

但饶是这样,他也八风不动。

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清流老臣,按理不至于明目张胆写着反词,暗示支持她登位。

但奈何他得了失心疯。

所以,就算是宣榕,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有要员真情实意觉得,她能担此重任;还是暗地有人用“谋反”陷害,想让冉乐被抄满门。

耶律尧轻慢笑哼了声:“我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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