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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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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纾有些意外:

“当初金霞宗可是下令要捕杀你,你对我们就没怨恨之心吗?”不仅没有怨恨,季凌纾甚至感觉到独夏对他们……还有几分友善?

“我这不是没死吗?”

独夏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那是一种觉得他脑子有病的眼神,

“简遐州说金霞宗里好人很多,尤其是兰时仙尊。我信他。”

“那漱……”

季凌纾想追问简遐州的下落,却被江御捏了把手心,拦下了他的话头。

季凌纾只得僵硬地调转话锋: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天道动的手脚,那是什么?”

“好了,我们到了。”

独夏并未回答他,略过季凌纾的问题,一脚踹开了某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的大门。

屋内陈设杂乱,像是被洗劫过一遍似的。

“你就不能好好进自己家门吗?”季凌纾无奈道。

“我没钥匙开锁。”独夏理直气壮道。

“合着这不是你家啊?”季凌纾震惊。

“一个月前不是。但现在是了。”独夏说完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江御,又解释道,“本来住这里的屠户要强娶对门的丫头,那丫头哭得烦死人,我只好把那屠户赶走了。你们随便坐,我来找找这屋里有什么茶。”

独夏进屋后摘掉了遮面用的黑纱,那是一张十分清秀、充满少年气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和血腥气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自顾自泡了一壶茶来,有模有样地给江御和季凌纾都倒了一杯。

江御的注意力被他屋内的陈设吸引,看也没看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忍住蹙起眉做了个十分痛苦的表情出来。

季凌纾一看就知——他嫌人家茶不好。

趁独夏又去翻找第三只茶杯时,季凌纾以极快的速度倒掉了江御杯里的茶渣,帮他换了杯无垢的白水。

独夏没能找到给自己用的茶杯,懊恼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渴。”

安慰好自己后,他像只猴子一样蹲上了桌旁的木凳,左看看季凌纾,右看看江御,开门见山道:

“三皇子我一定要杀。你们想阻拦就阻拦,干脆当成一场比试如何?看看究竟是你们能保住他,还是我能杀死他?”

江御按住季凌纾,开口问:“他非死不可的原因是什么?”

“是他先抢了我的东西。”

独夏又把凳子当做秋千,一晃一晃地,纯真地咧了咧嘴角,

“我这人,遇到好人就想善心大发,遇到恶人呢,就会忍不住想把他们都杀光。”

“抢你的东西?”

江御上下打量了独夏一番,“抢了你的花瓶?你的牙齿,你的手指,还是你的脊梁骨?”

“不是那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独夏突然荡到了桌前,双手搭在桌面上,看起来十分乖巧,语气也非常认真,他说那些关乎人命的东西“无足轻重”,似乎并非在反讽。

“你们既然调查过了,应该就知道,之前那畜生放火烧过一间衣料铺子吧?”

“所以你重要的东西是一件衣裳?”

江御的视线越过独夏,看着那件被挂在里间的白衣,衣襟上绣着墨色的淡竹,十分精巧,可惜衣摆和袖口都被烧得破破烂烂,沾满了烟灰。

“对啊,”

独夏也回头,看着那件衣服时的神色十分安然,

“几个月前我路过那间铺子,一眼就瞧中了这衣服,可惜尺寸不合适要订做,我等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去取衣服的时候,宫里那畜生竟然放了一把火。兰时仙尊,你说他该杀不该杀?”

“三皇子草菅人命确实该死,但不该是被你杀死,”季凌纾缓然道,“一件衣裳,并非不能再做……”

“来不及了。”独夏小声嘟囔了一句。

江御将目光从那件白衣上挪开,静静地看着独夏:

“可我看这件衣服尺寸宽大,并不像是你穿的。”

“对啊,”

独夏忽然嘿嘿一笑,

“你们都认得这衣裳的主人,这是我打算烧给简遐州的。只不过是要在他墓前烧,而不是这样被一个畜生给烧毁。”

重蹈覆辙

虽然早已知道,漱冰仙尊的陨落是既定的事实,再次听见独夏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来时,江御和季凌纾都不觉怔愣了一瞬。

有关简遐州的记忆,江御其实已经恢复不少。

在江御印象中,简遐州是一个天才。虽然相差百余岁,他却可能比羡阳更早一步突破飞升之境。

不仅有天赋,简遐州的人品也在宗内数一数二,人生的座右铭是不以善小而不为,年年积攒下来的功德都在宗内夺头筹。

唯一的缺点就是唠叨。

他唠叨玄行简身为宗主却畏首畏尾,不敢独自做主;唠叨羡阳修为高深却自私桀骜,太过有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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