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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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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呼啸着,男人朝帐子恨恨“呸”了一口。

一侧有心腹走上来,见他这般,便不由得问道:“郭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从郦酥衣帐中走出来,便恼怒成了这般模样?

沈兰蘅一双鼠眼头一次瞪得这般圆。

回想起适才帐中与郦酥衣的交谈,以及对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竟忍不住朝着那帐子恶狠狠地“呸”了声。

“我呸!装模作样。不愿秉上便不秉,沈兰蘅,你真当我怕了你,这西疆沈家军虽多,可我们郭家的人也不少,你还真当这西疆的所有人都得看你的眼色行事?”

心腹生怕他气倒了,小心翼翼扶住他,诺诺应了声:“是,是。我们郭大人的手下也不少。”

“那是自然!”沈兰蘅道,“老子好歹也是朝廷拨下来的命官,他一个连爵位都承袭不了的空头世子,真当我还怕了他不成?呸!沈兰蘅,你给我等着——”

他话音还未落。

不远处,军帐之外,一抹靓色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撞入沈兰蘅眼帘。

男人眯了眯眼,遥望向那少女,问道:“这可是郦酥衣的夫人?”

心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头:“是,她是郦酥衣刚过门的夫人,郦氏。”

闻言,沈兰蘅那贼眉鼠目闪了一闪。

他目光贪婪,上下打量着女子窈窕的身段。

“郦氏……”

自她第一次下马,踏上西疆这片黄土时,沈兰蘅便为她的气质所震撼。

那容貌,那肤色。

那纤细的腰肢,那丰腴的……

沈兰蘅没忍住,“啧”了声。

他不作声也还好,一发出声音,倒是将一侧的心腹吓了一大跳。对方瞧出他面上所图,战战兢兢道:

“大人,那可是沈将军的家眷……”

沈兰蘅怒:“郦酥衣家眷又如何?!”

当年他自京都调往西疆,为圣上镇守大凛疆土。为了犒劳他对大凛的汗马之功,圣上特破例,登即给了他一块令牌。

——他乃圣上钦封的命官,若非大过,任何人不可对他动用刑罚。即便有过,亦要押送归京,听候君上发落。

这其中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他郦酥衣沈兰蘅。

他当机立断,侧首,同身侧心腹道:“郦氏的酒水里。”

心腹犹豫:“大人……”

沈兰蘅不满皱眉,眼神变得有几分凌厉。

见其心意已决,对方只好领了命:“属下这就去办。”

沈兰蘅勾了勾唇,瞧着心腹离去的背影,男人面上笑意愈发阴恻恻。

即便他那时得手,即便郦酥衣知晓后万般恼怒。

但皇命在上,任由郦酥衣如何愠怒,也不可将他私了。

如若郦酥衣非要惩处自己,也得将他押送至京都,同圣上秉明原委。

思及此,沈兰蘅笑容越发得逞。

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将自己妻子受辱之事大肆宣扬。

朝廷命妇如何,郦酥衣之妻又如何?

他便要掠夺,便要侵占。

便要她在自己的身下,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

昼夜交替,转眼之间,这一夜匆匆过去。

自从那日责骂过沈兰蘅后,郦酥衣便隐约觉得,对方似是收敛了些,也有两日未在入夜后往她帐中走。

对此,她稍有些欣慰。

除夕当日,郦酥衣特意起了个大早。

妥帖一阵收拾,她换上新衣,又带着为沈顷所绣的福字,来到对方的军帐。

军帐之中,男人正俯首于案前,正在看着一幅地图。

他看得入神,直到郦酥衣走到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衣衣?”

见到她,沈顷面上的疲惫之色似乎消减了些。

目光落在她新衣之上,男人目色又亮了亮,眼神之中登即多了几分欢喜。

他问道:“新衣裳?”

郦酥衣点头:“那日从沈家带过来的,一直没穿过。心想着,待过年时候再穿。”

言罢,她双手捧着东西,呈上前。

“郎君也有。”

她也给沈顷准备了新衣。

见状,对方果然抿唇笑了。他眼底的喜色遮掩不住,立马放下手中之事,将外氅褪下、去换那一件新衣。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等忙碌。

郦酥衣知道——沈顷从不扫她的兴致。

少女立在一侧,身形窈窕,见他将衣裳换上,眼底倾慕之色愈浓。

她走上前,将绣好的福字也递给他。

“这几日为郎君绣的,您可以挂在帐中——”

沈顷正欲上前,牵一牵她的手。猛然,一道箭羽破空,竟硬生生穿过那一层厚厚的军帐!

“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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