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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骂人了……

布加拉提问你怎么了,你眼冒金星,说管子插着好疼。

不能哭,哭了只会更痛,你很快止住身体的抽泣,表情平静下来,内心骂骂咧咧。

祝愿那个攻击你的超能力者尿道塞一百根导尿管,你无怜悯地想。

一瓶液输完,医生推门进来,几个男孩被赶出去,护士掀开你腿上的被子。

医生护士叽里呱啦讲意式英语,意思是要给你换药,你坐不起来,瞧不见截肢后腿是什么样,但从截面痛感的位置来判断,应该是在大腿。

痛得你要晕了,眼泪哗哗流,医生问你要不要上镇痛泵,你连忙点头又是嗯,再不止痛你就死在床上了。

有了镇痛药,你活过来,缓缓舒口气,护士们忙来忙去,催眠,你很快睡过去。

又被疼醒,不算特别痛,不知是尿道还是膀胱总是难受,异物感一直都在。

此时傍晚,他们正吃饭,不同食材与油水的香气钻入你的鼻腔,你却不能吃。

布加拉提给你喂了点水,还有一些寡淡的粥。

无聊,gba打不成,你想刷手机,布加拉提把智能手机给你,你在存库里扒拉扒,开一局愤怒的小鸟,又点开音乐听歌。

米斯达问你是什么歌,你把手机屏幕面向福葛,暗示他来翻译。

没你的回应,米斯达显得有些沉重,他不是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歌,只是想和你搭上一句话。

可你不想说话。

福葛趴过来跟你道歉,是他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失去一条腿。

你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求过他们保护,也没向这群黑手党交过保护费。

“啊。”你突然懂了,『你是在愧疚吗?』

他们都看向你,你纳闷,黑手党会愧疚?烧杀抢掠还会为断别人的腿愧疚?

『又不是你把我的腿打断的,安心啦。』

反正你不需要用腿做饭打游戏,装上义肢照样可以行走。

该被抢劫还是被抢劫,该被歧视还是被歧视,该工作还是工作,该宅还是宅,没差。

龙套npc死伤残都很正常,这比在民风淳朴的美国哥谭好多了,那里什么乱七八糟妖魔鬼怪都有,你要是穿过去,分分钟上天。

你表示是自己倒霉而已,这样却好似戳中福葛的软处。

『可是不和我们扯上关系,你根本就不会卷入这场战斗!你又不是黑手党,和这种事本来没关系……』

小草莓喊着,布加拉提立刻打断他,因为你需要休息。福葛默然片刻,道了声歉,逃也似的跑出病房。

乔鲁诺跟过去,屋里余下的只有布加拉提与米斯达。

『你真的觉得是自己倒霉吗?』布加拉提坐下来,问你,『不会恨我们吗?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签了手术协议书。』

『要是你打断我的腿,我觉得我可能会恨一下。』你万分诚实地道。

米斯达插话,『要是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死了之后没感觉。

守床的两人都闭了嘴。

『截肢手术没那么简单。』布加拉提又开口,『会有很多后遗症,如果恢复不好,你可能一辈子都……』

『那也要活着啊。』

都已经这样了,你能怎么办,又不能找一条腿给自己安上去。

日落之前,医生又来一次,说要拔尿管,你什么也没想,结果被医生的操作疼出杀猪叫。

喵的,你恨他们了……

医生安慰道拔完了拔完了,可你的尿道还留着痛,身子一抽一抽,福葛问你还疼得厉害吗?你紧咬牙关,欲语泪先流。

护士说你就忍忍吧,等你生孩子的时候还要插呢。

该死,你这辈子都不要生孩子。

又昏昏沉沉睡着,这可谓是咸鱼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但也许以后还有更糟糕的,现在无法下定论。

夜里再一次被迫惊醒,脚趾针扎一般的疼,五指连心,那些针好像插进了指头或是指甲隙里,你在昏与醒之间挣扎,手在被子上摸着,陪床的人问你怎么了,是乔鲁诺。

你说脚趾疼,他掀起你右边的被子,可你疼的是左脚……

左腿都没了,左脚怎么会疼?

大脑仿佛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拼命地向你的左脚下达指令,可左脚不知去了哪,指挥官发出的电报永远没有细胞接收。

你想摸自己的左脚,努力去够,碰到被切割掉的左腿,那里被纱布裹缠,下边空荡荡一片。

可它却好像还在,可它又确实不在了。

乔鲁诺挤压止痛泵,但药物对不存在的地方无效,他又握住你的手,手心已经全是湿淋淋的汗。

有好几人围上你,低声说着意大利语。最后都静默了,空气中似是无人,一阵离去的脚步,房门紧合,乔鲁诺坐回你的床边,什么话都没对你讲。

你哭到喘不过气,肌肉与皮肤还在被火烧,脚底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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