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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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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该为自己留点余地,一回去便到小庖房拿了两瓣剥好的玉葱, 熏眼睛用。

窦姀打发走芝兰, 自个儿坐在闺房前的石阶上。

月明如水,她静默望着那轮弯月。

倘若这世间真有天孙娘娘, 那么今夜也该和牛郎在乌鹊桥上相会吧?他们尚且能一年见一回, 那自己和魏攸能见多少回呢?

就像魏攸说的,不想见的人, 日日都能见到。而想见之人, 却不在身侧, 始终相隔一轮明月。

要是年岁再走快些就好了。

窦姀在膝头伏了会儿,登时望见院门口的一道影子。

她心一跳,魂未定, 几乎看着他一步一步, 恼羞成怒地走来。

窦平宴丁点笑都没,眼色沉得像死水。

像行尸走肉,又像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人,在夜色中踽踽而行。

回神之际, 这个人已然站在她跟前。目光下俯,居高临下地盯来。

他神情淡淡, 怨念却像集结了百来年的孤魂,漠然问:“同一个把戏玩一次不够, 还要再玩第二次?这么好玩么,阿姐?”

听得出他恼恨到咬牙切齿,一句阿姐在咯咯声下,语气是三尺的冰冻。虽然窦姀早做准备,也不防打了冷噤,胆颤心惊。

她突然看见血。

血从弟弟的手臂上渐渐渗出,渗成瘆人的一团,简直触目惊心,即便那血口子已经用粗布堪堪包住了。

而明明她走之前,他的手臂还好好的!

窦姀想去摸他的手臂,却被他冷傲地一避。

只见他如一尊冰石,眉目淡而漠然,神情疏疏,诡异的平静下是风雨欲来。

窦姀即便思虑周全,早给自己留好余地。面对他时,却不免心虚又惶恐。

她的眼睛已被葱瓣辣的通红,像极了要哭。突然一下站起,片刻不慢抱住他的腰。

她哽咽了下,半是佯装却究竟也有几分惶恐,登时便哭了出来:“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想这样可大娘子说,只要你纳了瓶翠,她便劝主君认下咱俩的事”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哭泣不休。又哭到抽咽,只一个劲儿的求他别生气。

可头顶却传来了抽气声,似是把气深深抽进肺里。一字一字声冷冷:“你个骗子。”

“算计我一回,犹嫌不够,还要算计第二回 。”

她突然感觉腰被人一掐,接着下颌又被紧紧攥起,不得不抬头直面他。他的眼底冰火两重,“阿姐,是你疯了,还是觉得我合该好骗?”

“不是!”

窦姀打断,理直气壮的。再一狠心,已经踮脚攀上他脖颈亲了上去。她察觉他气息显然一窒,瞬时舌探向他的齿间。

他起先愣住了,未能反应过来。

窦姀一鼓作气,舌尖敲向他的牙关。只这一下,那牙关便立马松开,任她无阻地滑进来。

接着,腰被抱高,脚间稍稍离地

末了,她在他的怔怔中松开口舌,又重新站回原地。

窦姀脸有些红热,忙用袖子擦了擦唇。再一看,他仍旧怔怔而站,同时望着。

不过恼怒好像消了很多。

窦姀就知这招果然管用,手指又抚抚他的胸口顺气:“你还不明白吗?我好像要喜欢上你了,这回还真想同你在一块,想父亲母亲都不拦,都认我们,才答应下母亲帮瓶翠。”

瞧着弟弟似震撼,又似不太信。窦姀忽然便抹两把眼泪,呜咽道:“这么些年下来,我只是一直不敢认自己的心,又被外物蒙蔽了,曾以为欣赏一人,便是爱慕一人。若非这些时日你守着,又让我恍恍惚惚悟透自己”

她说着,人又扑到他的怀中。

窦平宴神思一颤,却不敢推开,不舍推开,也不能推开。手慢慢抚向她的后首,怔忪一问:“阿姐,你真的爱我吗?”

窦姀点点头,却笑他眼是瞎的,“我日后,会努力不把你当弟弟的。”

这话一说,她寻思他也该满意了吧,哪知他却说不要。

窦平宴忽然摸到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从她指间穿过,扣在一起:“我们做姐弟,做亲人,也做一双有情人。”

这话真怪。

窦姀忍住胃里一阵翻涌,又问他手臂怎么了。却见窦平宴低头看去,盯住粗布包扎的血口子,只说没什么,“一会儿血就止了。”

他只能这样,割开口子,放出血疼到自己,才能让自己清醒抑制住,从浑浑噩噩的情海中挣脱出来。

窦平宴想到一事,忽然又攥起她的脸,紧张却试探地盯着问:“阿姐,若我要抬瓶翠做妾,你愿意吗?”

窦姀一听,第一反应就是他碰瓶翠了?

可又警惕起来,想起刚刚他问的,以及他手臂还在流的血,怎么又不太像

这回她有先见之明,也学聪明了,当即摇头:“不愿,我不愿。”

说完便听他长长一叹,忽然搂人入怀。窦平宴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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