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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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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陛下万寿前夕,东南杀官为天子贺。

十八个国策大臣看着一脸阴郁的少年皇帝。

这回呢?怎么办?再杀?

东南谜局

“嗤……”

静寂的御书房里,之前一脸沉郁的皇帝忽然压抑不住的一声嗤笑。

十八双眼睛齐齐注视着他,面色凝重。

“秋粮,赋税,边患。朕御极不久,君少臣壮。藩王继统,宗亲未稳。”

一字一句,回荡在中圆殿内,兼任起居注官的张璧手在抖。

皇帝说的这句话,其中有多少足以吞噬无数人的巨浪?

“一时之间,好多的盗匪,仇杀,死士。”朱厚熜嘴角挂着轻蔑的讥讽,“是他们凑巧同时发动了留下这样的把柄,还是胆大包天地以为可以携天下官绅以令朕?”

杨廷和离席跪了下来:“陛下,息怒。臣愿前往缉凶督粮,以镇东南大局!”

堂堂内阁首辅,从未离开京城与朝堂中枢的杨廷和主动请缨了,可见此事之凶。

“杨阁老是持重之请!”再无内阁与六部争权之嫌、过往种种已经“洗白”的王琼忍不住也离席跪下,“然阁老首辅之尊,若亲去东南,未免显得朝廷过于郑重其事!臣历兵部、户部、吏部,可当此任!”

御书房内,一时倒有数人离席请缨。

朱厚熜点了点头:“入座。”

等他们又坐好之后,朱厚熜才笑着说:“若非此事过于嚣张,今日又当浮一大白。数月君臣往来,今日诸卿终于是不避其难,勇于任事了。”

杨廷和苦涩地笑了笑:“臣只不过是再去裱糊罢了,秋粮要紧。有钱无粮,银子再多也无济于事。彼辈已经如此猖狂,明年未尝不可能春毁耕种,夏决江河,使天下大乱。臣此去,必缉元凶,亦不误今岁江南田赋。”

“说得东南似乎万众一心,杀之不尽。”朱厚熜眼里寒光闪露,“诚如杨卿所言,似乎彼辈猖狂至此久矣,这东南还是我大明的东南吗?”

杨廷和今天的反应直直白是让朱厚熜很意外的,把“东南还是不是大明的东南”这句话点出后,朱厚熜看着杨廷和。

袁宗皋心想坏了。

东南杀官最凶险的一招,终究会蔓延到中枢。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国策会议上君臣相济局面,裂痕再现。

这样恶劣的事件,中枢有人撑腰,借此向皇帝施压,皇帝怀疑这一点再自然不过。

而杨廷和这个施政“保守”的自然成了首要嫌疑人,他现在自请去东南,又自己承认是裱糊之策。

他顿时看向朱厚熜,认真说道:“陛下,两广罪臣过去养寇自重,此次张孚敬固能出其不意将首恶一网打尽,然彼辈所养之海寇却望风而逃。东南之事,亦有可能是贼寇潜入,蓄意借《论海策》及广东试行新法生事。杀官如同造反,谁人不知?东南上下,必不至于如此失智,何况是短时间内当街杀害九位朝廷命官,遍布南直隶、浙江、福建?臣以为,许是离间复仇之计!”

他这话一说完,御书房里静了静,似乎都在为他留下继续说话的机会。

因为袁宗皋的身份不同。

说一千道一万,短时间内在南直隶和两省选了九个朝廷命官当街刺杀,都不搞点自尽、意外之类的伎俩,东南官员士绅是真的疯了吗?

那么众臣之前是都傻到想不到这一点,没从这个角度来提醒皇帝吗?

袁宗皋趁热打铁:“甚或有可能是北虏探知我大明君臣业已同心,陛下更有变法富国、练兵图强大志,故借此机会致我内乱,也尚未可知。千言万语一句话:这连串重案,太过蹊跷,用心最险恶处仍在朝堂,在这御书房之间啊!陛下,东南之弊,或者说天下之弊,陛下既已有岁入十年倍之之志,臣等于这国策会议上早已议明根本。若非张孚敬震慑住了两广,这广东又如何能轻易试行新法?陛下,三思啊!”

朱厚熜心情复杂地问:“杨阁老、大天官最初一开口,却又证明了地方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杨廷和与王琼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等对方先解释。

“臣……”杨廷和是首辅,尬不过王琼,“臣若不直言其弊,说明事因,自担责任督办其事,岂非这御书房内君臣之间先乱了起来?纵有贼子挑拨,东南自有可供其挑拨之弊病。”

“……臣则是往后看,不管是何因由,臣先言明其后处置可能之结果、需权衡之利弊。”王琼朝袁宗皋拱了拱手,“有些话,还是大宗伯讲出来最为妥当。陛下,东南有些人是有些念头,也有些胆子。但若真要做什么,不至于如此。看似猖狂,实则愚蠢。”

朱厚熜表情古怪:“……朕心甚慰,众卿如今越来越坦诚了。依卿等看来,更大可能还是外敌或两广余孽所为,意在使朕与众卿之间彼此猜忌,使朝廷与地方之间彼此猜忌?”

十八罗汉齐齐点头。

崔元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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