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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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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番话绕的头晕,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所以心无旁骛地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买衣服首饰上?夫妇一体不是荣辱与共么,怎么还能同衣装扯上关系?

元妤仪已经扭头先走一步,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竟忘了她的郎君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从他嘴里说的话得反着听。

从最开始宫宴之前,他说自己不冷,可嘴唇却冻得苍白;

后来跪在雪地里,他只说自己犯了家规,丝毫不提宣宁侯惩罚一事。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他默默忍受着旁人的非议与诘难,郎君过得那么苦,自己应当尊重他、理解他才对。

他若真的有名贵的衣服穿,又何必整日穿着那件破了洞的旧衣服?

再说,他刚才不是也心甘情愿地收下了自己送的新衣么。

可见,她是没做错的。

元妤仪心里越来越笃定,谢洵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她,还将她看成公主,而非妻子。

于是靖阳公主更肯定驸马是个好男人。

就在元妤仪正要上马车时,转头却没见身后的人跟上来,青年还愣在原地。

天可怜见的,买了几件衣服而已,郎君竟感动成这样,或许眼里还蕴着一汪泪。

元妤仪已然勾勒出一道美郎君垂泪图,脑海中天人交战,心中百感交集,更添几分怜惜。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顾及驸马的自尊,她满心避开他的脆弱,只匆匆喊了句,“郎君,走了。”

说罢矮身钻进了车厢,迅速调整着呼吸,靠着软枕阖上双眸,又轻轻吐出一口气。

闭上眼,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当年那只小狸猫的身影,只剩一口气,被她救起时还是一脸防备,到后来日子长了也总对着她发呆。

驸马现在可不就像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狸猫?被伤多了,日子过的这般苦,如今旁人分出点儿好,他都如此感动。

心思简单,又有分寸,多老实的人啊。

元妤仪心头猛然升起一分庆幸,还好当初阴差阳错弄混了人。

现在一想,郎君虽生在钟鸣鼎食的世家,却保留一颗赤子心,身子这般弱还主动提东西,不自负不自矜。

正如方才老板娘恭维的那样,夫婿体贴入微,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指东不往西,正是大多数女子心目中的好郎君。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搞错人也值了。

柔软

自打入了春,日子便似时光飞逝,院中冬日栽下的树,于春日抽了枝,一簇一簇的细嫩枝桠缓缓绽开,显出别有趣味的生机。

元妤仪捣鼓着去年从承恩寺带回来的香料,只待再收拾最后一遍,按着炒香料时的操作再重复一次便算成了。

取风干的百合花瓣和初冬的梅花,两种花瓣合在一起,香味淡雅细腻,留香时间极长。

若是和其他草药一同入药,入口不涩,是上好的治病良方。

元妤仪幼时试过一次,一应操作很是熟练,可是现在她不大想入药,反而想换个法子,试试制香。

人一忙起来便容易忘却身前身后事,靖阳公主这些天沉迷于研究在承恩寺学到的制香手艺,早忘了自己还有个驸马。

好在谢洵也不是粘腻的性子,这些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一对新婚夫妻,从早忙到晚,却巧妙地避开了碰面的时间。

元妤仪熬夜头痛,并不等候驸马,梳洗后径自上榻,因着白日精神集中,晚上入睡也快;

谢洵回来时她早已睡熟,只能听见屏风后少女清浅匀长的呼吸。

青年并不扰她,驾轻就熟地在地板上铺床,第二日一早离去,悄无声息。

直到这日清晨,元妤仪在廊庑下晒花瓣时,罕见地撞上了素日见不着人的驸马。

初春的风和煦,日光拢在她的衣裙上,似湖蓝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浅金色光影,她睡得好,整个人的气色也格外鲜活。

纤细小臂上的束袖捋到肘间,露出的冷白皮肤更加细腻,一头乌发梳成单螺,并无金银点缀,却不失风采。

元妤仪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去取新竹篾的绀云回来了,顺手擦汗转身道:“府上若是没备竹篾,去外头买也”

见到站在廊下的青年,她脸上显出一丝意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有快十日没和郎君见面了。

今晨见到,还真是猝不及防。

谢洵先行礼,唤了声“殿下”,从长廊另一边走过来。

长身玉立,肩宽腰细,长腿笔直,就连走路,这人也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

离得越近,也看的越清楚,谢洵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风干的花瓣被盖在竹篮里,香气顺着清浅的微风送到青年鼻腔中,与此交杂的,还有一股幽香。

谢洵微不可察地皱了眉,这是元妤仪身上的香,只是他许久未曾闻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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