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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 风吹微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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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想,不如拿去练你的独唱的部分……现在是你在撑全场了。加油点啊。」

但是那时候的他们即使再相见,丁浩潍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小学的他这么想,高中的他也这么想……五专的他亦如是。

丁浩潍对着皱着眉的病人开口,「睡吧。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听得见自己那么轻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回盪。

「会没事的。」说罢,他伸手将对方汗湿的瀏海往旁边拨去。

钟昀翰迷茫的眼睛打开,又无力的闭起。梦里他好像听见有人对他说话。那么温柔的。

钟昀翰从床上伸手,再次从床头摸过响着的手机:「喂?」

「我听说你生病了!严重吗……」阿飞连珠砲的说。

等到终于掛了电话,钟昀翰伸手摸到的就是放在自己枕头上吸汗的毛巾。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同胸口的疤痕。

然后钟昀翰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大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

丁浩潍提着手上的袋子,走到卧房里,发现病人自己坐了起来。

「看起来好多了?」

「至少头不那么痛……我的头在那之前简直要裂开了。」

「嗯,」丁浩潍将东西放在地上,在钟昀翰意识到之前已经用手背测完了额温,「是没有发烧的样子了。」

接着他拿出保温瓶放在床头的空杯旁,「这是温水。」丁浩潍看着背后靠着枕头歪斜的坐着的人,「吃的东西给你放在客厅。你现在能够下床吗?我把钥匙摆在茶几上,你得过来锁门。」

钟昀翰点头,从床上起身的瞬间又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当他站定的时候,丁浩潍正抓着他的手臂。

「谢谢。」

丁浩潍看了钟昀翰几秒,「……我觉得你不行。你有没有其他能够照顾你的人?我可以等到他们来再走?」

钟昀翰直勾勾的注视对方,「你指谁?」

「不知道。也许家人?」丁浩潍又想了几秒,故意的问,「……交往的对象?」

钟昀翰笑,「没有对象。姓钟的人们保有各自的生活。」然后他头晕。

「……如果你愿意出借你的沙发,我可以待到晚上。」

「如果你能受得了这里的无趣的话……」被迫倒回床上的钟昀翰这么说,「……至少你还有一台电视。」

丁浩潍承认这是一个奇怪的体验。在一个多年再见的小学同学的家里,看一下午的无声电视,新闻里跑着「某里因为排水系统阻塞而淹水,但目前已消退」的字幕,配合着一到三楼不时传来的吵杂乐器声。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电视是没有声音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是坏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这么讨厌这个地方。

晚上自己打电话给病人,一起前来与丁浩潍挤那张沙发的人是阿飞。阿飞似乎从钟昀翰家教的学生那边听到了消息。来的时候还买足了三人份的晚餐。

把病人餵饱之后,阿飞与丁浩潍仍旧放着无声的电视,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天南地北,从毕业之后的生活,工作的鸟事,到单身的感情世界。

上次在烧烤店聊的多半是些表面话与八卦,这一次两人讲得实在多了。

两个人挤在那张双人坐沙发,他们大开了阳台的窗户跟气密窗,风从窗户灌进来,夏天里一点都不觉得闷热。

「……那你明明都已经是音乐系的毕业生,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公务员?」丁浩潍不解。

「可不是吗?我的老师听到的时候简直就要杀了我……你知道师徒制的老师有多兇猛吧?」阿飞笑,「大概是因为在台湾主修声乐,还要靠声乐过活实在太难了吧……」

阿飞将目光投向电视,但却又没有看着里面的东西,「大学生的时候……用着一腔热血唱歌,跟那样胡闹的生活。」他打了一个嗝,「你一定也是吧……真怀念还是死大学生的日子。」

丁浩潍没有把话接下去。他将腿盘上窄窄的沙发。

阿飞感叹的:「我的大学同学很多最后都在教钢琴。」

「……钢琴?跟昀翰一样?」丁浩潍想起了他早上听钟昀翰打过的那些电话。

「差多了。钢琴是他的主修,主修的训练跟副修差多了,深度跟强度都是……虽然他们最后可能都是大家眼中的钢琴老师。不过昀翰的经歷相当的出眾……那可是他吃饭的傢伙。」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厉害。」

「不是好像。」阿飞吸起珍珠奶茶,「除了酬劳之外,他出门与回程的计程车都是学生家长包的,必要的时候还附餐。如果延长指导时间,在时数之外的钱是照算的。光凭这一些,他就打趴一竿子钢琴老师。他曾经指导过一位家境不错的学生,得过全国性的大奖……他在那个圈子相当炙手可热。」

「所以他才每次都在练唱的时候穿着衬衫皮鞋过来吗……」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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