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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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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阿哥晓得曹颙与十六阿哥交好,许是有什么私密话,便也随着十三阿哥离开。

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十六阿哥的脸色儿更黑,眼中怒意翻滚,看来是强忍了怒意。

在宫里耳目多,喜形于色,本是大忌。

曹颙倒吸了一口气,不敢随意开口相问,直到两人出宫,才低声问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直隶啊!”十六阿哥咬牙道:“身为八旗男儿,不能开疆辟土,反而眼睁睁的看着俄罗斯割了一个直隶大小的地盘!”

曹颙听了,不由惊愕。

俄罗斯铁骑犯边,占了蒙古不少的盘,隆科多五月里为钦差,前往北疆与俄罗斯上商定疆线。

“隆科多竟敢如此?百死之罪!”曹颙有些明白十六阿哥为何这样生气了。

在朝臣眼中,蒙古虽是大清的藩属,却也并不算是大清。北方草原辽阔,俄罗斯人乐意占就占去些,只要离大清本土的疆线远,就没什么打紧。

可在十六阿哥这样的皇族眼中,蒙古的草原,也是大清的领地。

开国百十年来,爱新觉罗氏下嫁了近百宗女,才保住蒙古的安定。

蒙古的臣服,是用爱新觉罗氏女子的血泪换来的。

现下,却是眼睁睁的任由俄罗斯占去一大块。

十六阿哥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愤恨,道:“不是隆科多,卖国的是马奇!隆科多谈判时的态度,是寸土不让,被随从报到御前。皇上怕隆科多存歹意,使人拘拿了隆科多,由马奇接替隆科多谈判……”

敬与畏

等两人骑马到曹府,曹颙也弄清楚此次失土的究竟。

一百多年后,慈禧说过“宁与友邦,不与家奴”;又过了将近一个世纪,蒋校长说“攘外必先安内”。

雍正的选择,与那两位大同小异。

国人的劣性,内斗永远高于抵御外辱。

或许是雍正看来,隆科多的“寸土不让”不是忠心爱国,反而是心怀叵测,欲挑起两国争端,使得大清燃起战火。

于是,一个直隶大小的地盘让出去了,换来两国邦交。

朝廷自觉有了底气,要增加哈密与乌鲁木齐的驻军,震慑准格尔。

曹颙心中叹息一声,并没有像十六阿哥那样恼怒。儒家礼教,异族统治,抹去了国人血性。这样割土之事,绝不会是这一遭。

一直到两百年后,中国的疆域都在一点点变小。

“隆公呢?并没有听说他收押的消息。”曹颙问道。

“圈在畅春园,这会儿功夫,即便皇上再厌弃他,也不会动他。”十六阿哥道:“总要过个一年半载,大家忘了年羹尧,再定他的罪。”

“年羹尧的罪状议定了?”曹颙问道。

年羹尧与隆科多两人都曾经为雍正器重,要是同时获罪,少不得要引世人猜测。

“部议九十二条罪状,大逆、欺罔、僭越、狂悖、专擅、贪婪、侵蚀、忌刻都全了,应处极刑及立斩的就有三十多条。只收拾他一个,不满门问罪,已经是恩典。”十六阿哥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在京里,没见那些人的丑态,恨不得人人都赶着踩一脚。即便他有错,左右也是个死,还如此糟践,真令人心冷。”

后面一句,虽没有主语,可曹颙也听出其中说的正是九五之尊。

曹颙不由纳罕,瞧着十六阿哥这样子,竟像是对雍正心怀怨愤。

是因十六福晋的缘故,还是其它?反正绝不会是为隆科多与年羹尧报不满,十六阿哥可同那两位没什么交情,即便有位是亲家,也鲜少往来。

见曹颙看着自己不说话,十六阿哥也察觉自己失言,耷拉下脑袋,道:“我这些日子憋的难受,见了孚若多啰嗦两句,你也别嫌烦。”

“十六爷遇到什么烦心之事?可以说来听听,就算我不能为十六爷分忧,总能做个听众。”曹颙道。

两人的交情,本是知无不言,可关系宫廷内帏,天家丑事,十六阿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憋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等过了这阵儿,我想卸了内务府差事。太过琐碎,我打理了十来年,实是够了。”

尽管十六阿哥没有说实情,可是他这个决定,也能看出他对雍正的疏离。

十六阿哥神色复杂,看着曹颙道:“这些日子,京城里有些闲话出来,说皇上对年羹尧赶尽杀绝,另有隐情。”

曹颙听了,眉头挑了挑,看着十六阿哥道:“十六爷,闲话闲话,风过无痕,岂能当真?”

所谓闲话,无非是质疑雍正的继位合法性,将雍正说成是使阴谋抢了十四阿哥皇位的伪君。说是先皇曾有旨意送到西北,被年羹尧截留什么的。如此,将雍正对年羹尧的惩处,说成是“杀人灭口”。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个时候,若是拿“闲话”当真的,才是吃饱了撑的。

通过三年经营,雍正已经坐稳了皇位,无人能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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