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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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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娘,儿失礼了。许乘月羞愧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讲规矩。孙氏状似亲昵地为许乘月拂去额前的碎发,面上带着喜气,我来是给你报喜的,伯娘为你说了门好亲事,去信问过你父亲,他也同意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许乘月早有准备,也免不了心里发凉,这父亲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女儿。

孙氏看她脸色不对,试探着问:七娘不想嫁人吗?伯娘跟你说,那严家郎君可是一表人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呵,人才?是钱财吧!

许乘月双颊浮起薄红,羞涩的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全凭长辈做主。只是不曾听说过严家郎君。

你是我侄女,我哪能不为你着想。孙氏做出一副慈祥模样,复又叹息着,不过因你先前的事,亲事不好说,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的。

这话说的好听,却是话里有话,半敲打地提醒许乘月先前的事,好让她听话乖乖嫁人。

许乘月配合着露出哀伤的神色,儿知道伯娘一片苦心,但儿如今这破败身子,还不知能不能撑到成亲那天。

孙氏心里咯噔一声,她光盘算将七娘嫁出去,却忘了她身子不好,忙安抚她,你别担心,伯娘为你请襄州最好的大夫,定能医好你的病。

襄州?好像是襄阳。许乘月先前听口音,推测这地方应当比较靠近中原,原来是襄阳,怪不得这么快。

她如今居于内宅,对外面一无所知,这样可不行。

心思一转,说:伯娘,儿有个不情之请。

孙氏提防着,什么事?你先说。

许乘月:儿身子不好,连下床走几步都不能,更别说出门去转转,见天在屋里闷着,精神气都越发不好,想问伯娘借些书,闲来无事多看看,好聊以慰藉。

孙氏哪有不应的,连连点头:我还当时什么事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你伯父那书多得是,随便你看什么都行。

又与许乘月闲聊几句,孙氏见目的达成,让她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转身离开了。

孙氏出门后感叹着,要不是那件事,七娘凭着她父亲的身份,便是公子王孙也嫁得,这般人物真是可惜。听说先前已有的婚约也成了她妹妹的,可怜呐!

不过这都是命啊。孙氏的良心一闪而逝,幸好她家大朗的聘礼有了。

我滴个乖乖

孙氏回到正院,说起这座宅子是二弟许承平发达后置办的,这正院原是翁婆住的,后来阿翁离世,阿家搬到后院,正院就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住所。

二弟一家住在西院,不过他们家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这宅子相当于是他们的大房的。

孙氏觉得理所当然,老二离得远,她操持一家,照应公婆,生病侍疾都是她和郎君来做,这些都是她该得的。

院里,许安仁背着手在院内来回踱步,看到孙氏回来急忙迎上前,问:怎么样?七娘可答应了?

有什么答不答应的,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婚事还不是长辈说了算,郎君近年来愈发胆小,连小娘子都怕。孙氏调笑着。

我哪里是怕她,是怕她闹起来与二弟不好交代。许安仁嘴硬不认。

二弟自己女儿都不管,往这里一丢,等着她病死,好不给自己的名声留污点。孙氏摇着手里的团扇,倚在凭几上,悠闲自得,好不容易来封信吧,只字不提七娘,当父亲的都这样,我们给她找个亲事已经仁至义尽。

话虽如此,但七娘委实可怜了些。许安仁似有怜悯之心。

郎君惯会做好人,郎君亲手写的信可是夸得那严家郎君天上有地下无,什么相貌堂堂,逸群之才,那个时候不见郎君心软,现在说着好话,倒显得妾像个狠心的伯娘。孙氏笑着揭穿他。

严家郎君虽有不足,家世不及七娘,但高娶媳,低嫁女,不算辱没了她。

严司马是从六品的官位,在襄州排得上号,兼之背靠世家大族,亲事绝不难找。

但他如今20多岁还没有娶到娘子就很说明问题了。都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小娘子,谁忍心推进火坑。

严家听闻孙氏说亲,父亲还是长安高官,二话不说应了。

孙氏心中冷笑,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伪善。

许乘月安详地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自我感觉可以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刚才那一场演出,耗费她很大精力,话都得在脑子里揣摩个两三遍再说出口。

太废人了。

秋露,你明天去书房拿书,按我给你说的。许乘月对正在给她捏腿的秋露说。

唯。秋露应道。

秋露在旁边听了全程,对小娘子心疼的不行,郎君真是太绝情了。

小娘子身边只有她和夏荷二人,夏荷一向大大咧咧不靠谱,她可不能给小娘子扯后腿。

许乘月急于了解外界消息,还有朝堂政策。

不然到时候逃出去,两眼一抹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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