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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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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都知道。

穆以舟总是能从神态和肢体语言最快感知孟心眠的开心与不开心,她知道现在的孟总心情很好。

“嗯,什么事呢。”穆以舟轻声问,好像晚风在和云朵说悄悄话,担心稍微重了些,就会把她软绵绵的小云朵吹到远处去。

孟心眠在背后捏自己手指:“舟队这些年没谈过别人吗?”

才会有铁树开花的说法。

穆以舟一听便了然孟心眠的意有所指,低吟:“嗯。”

她也晓得孟心眠接下来想问什么,提前解答:“不想谈。”

“孟总呢?”

反客为主,先发制人,这都是穆以舟不断比赛总结的经验。

孟心眠局促:“我?”

像是没想到当年只会低着头嗫嚅的小女孩居然能反将她的军,主导话题。

穆以舟看似轻描淡写:“孟总身边都是人中龙凤,这么多年了,有好消息吗?”

她说着,舌根下晕开错觉似的苦涩,是过往为母亲试药温的味觉残留。

那么多年里,她在医院,基地,和不足十平的小出租屋里三点一线,听遍清创室外凄厉的嚎叫,训练室中噼啪的键盘音。一茬接一茬的账单、催款,一声又一声的责骂、争吵,像千钧万石倾倒在她肩上。她挺着,不能倒。

好在她还有唯一的安慰,美好的念想。

某个欠费断电的夜晚,她坐在被病痛折磨得刚刚昏睡的母亲身边,望着窗外的月亮,想,绵绵没有跟着她,真好。

跟着她这样无能的人,怎么会好。

她查过孟心眠考上的大学,绵绵评优秀学生了,绵绵得奖了,绵绵出国留学了。先诸傅

出国了,再也查不到了。

妈妈也走了。

“没有。”

孟心眠说。

她身子微微后倾,长睫掩映明眸。

“我也不想谈。”

话语轻盈,像谁青葱里遗落的月光,踯躅转圜,坠入胸怀。

穆以舟安然:“这样,我知道了。”

孟心眠谨记着穆以舟说的三个字,字字沉重,如镇纸压下她层叠的思量。

不想谈。

孟心眠在心底苦笑:这个她最最最最心疼的女人,到底是因她伤透了。

“嗯那,晚安。”

“晚安。”

光束缓缓熄灭。

关上门,穆以舟背靠着。

孟心眠转过身,呆在原地。

一门之隔,背对背。

穆以舟深深闭上双眼,脑海里全是这些天孟心眠的体贴温柔。这世上只剩这么一个人惦记她会不会低血糖,不放心她孤单走夜路要亲自接,时隔七年,睡着了还会迷迷糊糊地抱着她的脚往怀里揣,担心她像小时候一样冻着

她说不想谈。

——可孟心眠就在眼前,要她如何不去想?

沉默良久,穆以舟猛然皱紧眉毛和眼睛。

打开门,门外纤柔的背影颤动,孟心眠张皇地回头,秋瞳剪水,眼梢嫣红。

她还在。

她还没有走。

心跳冲撞胸膛,穆以舟伸出手。

那只手牢牢地圈住孟心眠纤细的手腕,往里用力一拉,把她拽进房里,嘭的关上门。孟心眠小小的吓了一跳,头发丝差点夹进门缝,她摸了下后脑勺,另一手缠着一圈不属于她的体温。

孟心眠不安地遮挡泛红的眼角,不解地看穆以舟一眼,没出声,针落可闻的房间里所有细微的声响都被放大。

穆以舟眼神很沉,压抑的呼吸声在孟心眠耳畔徘徊,她安静两秒后挣了下手,穆以舟缓缓放开。

“孟总”

穆以舟的神色清明了些,眼中晦暗的情绪逐渐消散。

她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为刚才唐突的行为找了个非常蹩脚的理由。

“孟总站在外面会不会冷?”

别墅里有暖气,孟心眠穿的很厚的加绒棉服,穆以舟一声不响地把她拽进门,喘着气问她冷不冷?

这回轮到孟心眠的眼神暗了暗。

她目光逡巡,在穆以舟白玉似的颈段上停留,抬手拨开一点穆以舟的衬衣,问:“舟队怎么知道的呢?”

这样问,孟总就是冷了。可屋里这样暖和,孟心眠穿的也很暖和,怎么会冷?那就不是身上冷,是别的地方冷吧。

穆以舟屈起食指在孟心眠的心口敲了敲,孟心眠弯起还红着的眼角,把着她抵在胸前的手解开系在一起的草莓毛球,再往下是粉红色的纽扣,打开外套,里面是白色的纯棉吊带。

孟心眠前两次“炖汤”注意到穆以舟会有意避开接吻,所以这次接触她也不再索取。她看看穆以舟目光潮湿、眉头微蹙的样子,莫名的心疼感觉油然而生,摸摸她的眉尾。

“这儿叫我帮着问问。”孟心眠指指穆以舟刚才点过的地方,靠近她的眉心,两人的轮廓只隔了一条镂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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