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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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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格外低落,甚至语气都哽咽了片刻,“俗称,渐冻症。”

车内一片寂静,秦鹿和林遥之两人都失去了言语。

王文乐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开口:“也没明白,为什么会得这个。”

最有名的渐冻症患者,就是已经离世的霍金。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渐渐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从肌肉,到四肢,最后意识是清醒的,却无法对周围的环境给出任何反应,如同渐渐被冻结。

林遥之想起了录像里拳法凌厉的陈野,又想到了刚才坐在轮椅里的他,只觉得口中苦涩,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来。

“已经病了有些日子了,听说国外这方面的研究更深入一些,便想着出去治。”王文乐碎碎念,“但查了那么多的例子,见了那么多的医生……”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颤声道,“都好像……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只能延缓,不可痊愈。

秦鹿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

王文乐苦笑:“就让时光停留在最美的时候,不好么?”

秦鹿重重的砸了一把方向盘,咬牙切齿:“你告诉我,现在是时光最美的时候?最美的时候——早他妈的过了。”

王文乐语塞。

“我会通知王啸,明天再过来一趟。”秦鹿闭了闭眼,强行收敛了即将爆发的情绪。他知道王文乐是无辜的,做出所有选择的人是陈野,是他不想告诉自己和王啸一切。

“好。”王文乐讪讪道,“那要不要……”

“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秦鹿说,“等我们过来就行。”

王文乐点点头。

车驶出了别墅,车内的气氛,却安静的渗人,这一路上秦鹿都没有再说话,林遥之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但因为她坐在后座,也不方便做些什么。

王文乐有些怕了秦鹿和林遥之了,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转身就走,多余话都没敢说。

秦鹿下了车站在路边,此时天色已暗,路边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暗色的剪影,他并排的和林遥之走着,沉默的像一块石头。

林遥之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让人感觉无力,她忽的停住脚步,转身便搂住了秦鹿的腰,将脸埋到他的胸口,重重的用力:“抱抱就不难过了,抱抱就不难过了。”

秦鹿呼吸一窒,反手抱住了林遥之,他的力气极大,好似要将自己身前的这个小姑娘,硬生生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难过。”林遥之抬头看着秦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秦鹿垂眸,他说:“我其实没有怪过他。”

林遥之静静的听着秦鹿说话,没有追问,秦鹿想说,她就听,不想说,她就不问。

秦鹿说:“但是有些话,好像总是没办法对朋友说出口,就算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用下巴蹭着林遥之的头顶,感受着林遥之隔着薄薄衣物,透过来的体温,“那时候,我是个职业运动员,专攻的是泰拳,大家都觉得我前途无量。”

林遥之好像已经猜到了发生的事。

“但是我和王啸打黑拳的事被爆了出来,所以一切都结束了。”秦鹿低声的说着,“我离开了职业赛场——”

林遥之听着秦鹿的话,鼻子一酸,轻轻的抽泣起来,她能感受到秦鹿对于格斗的热爱,只是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做选择题。”秦鹿说,“陈野恨我,也恨自己,他恨我为什么不肯妥协,为什么不肯让他去,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拦住我。”他说,“然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因为只要一见面,就会想起那段最美的时光,想起少年时未曾实现便已夭折的梦想。

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朋友,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即将翱翔之际被硬生生的折断翅膀,陈野承受不了这一切。他无法忍受本该出现在职业赛场上的秦鹿竟是在俱乐部当了一个小小的教练,他怨秦鹿的固执,憎自己的无能。

“可是如果我让他去,他或许就死了。”秦鹿说,“就算不打职业比赛,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可如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说着,身体颤抖了起来,语气也无比痛苦,他道:“但是为什么命运总是那么残忍呢,那种病,那种病——”

以他对好友的了解,得了那种病的陈野,恐怕会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更好。

对于一个拳手来说,没有什么惩罚是比渐渐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更残忍了。

静谧的夜晚

林遥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鹿,只能用手紧紧的抱住他。秦鹿还在说话,他说起了少年时的旧事,说起了下手向来没有分寸的王啸,说起了性子跳脱的陈野,他说他是他们里面最稳重的那一个,本该从源头上阻止一切的发生,但却未能做到,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在决裂之后,我以为我们即便不再是朋友,但对方至少能过的很好。”秦鹿说的有些累了,脸上泛出些疲惫之色,他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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