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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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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百,王朝建立未久, 她却?生?出时不我待的紧迫,加之继承人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想起?时总有些急躁。

李素节最先察觉这种微妙,时值文书工作步入正轨,又借新一年风调雨顺,她向昭昧提出南巡。

这并非一时兴起。昭昧由周亡而流离, 真?正见?这世界, 然而在朝中坐得稍久, 那些记忆已经淡去,她渐渐习惯于居上位而俯视,李素节便有心请她再去民间。

昭昧正心?烦气躁,听了这提议,无有不允,怕兴师动众, 吩咐轻车简从, 然而礼部认为,比起?登基声势之大却?囿于高层, 巡游更有利于向民众宣示皇威,尤其是初次与百姓相见?, 必须加以重视。

昭昧以为有理?,就?令礼部安排,很快敲定?大致路线,消息也传出去,传遍各地的州郡县,也传入各处州郡县百姓的耳中。

“咯吱”一声,柴门打开又很快关?闭,走进的人快步来到床边。

说是床,其实是一张破败草席,草席上躺着的人呻、吟着,细听是一声声:“好痛,好痛……”

期间夹杂着低低的抽噎。

“起?来喝点水。”床边人扶起?她的头,将水灌进她口中。

床上人喝了两口,示意够了,等水碗移开,泪眼朦胧地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床边人说:“没有。”

“肯定?是吧。”床上人哭得更凶了:“我好痛啊,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连行经都没有这样痛,我一定?伤得很严重了……”

她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紧闭了闭,又睁开,鼓起?勇气道:“你?直说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不怕!”

床边人沉默了。

“这是什么意思?”床上人慌了,抓着她坐起?来,哽咽着说:“我真?的要死了?”

“不。”床边人说:“你?的伤口三天就?能愈合。”

床上人睁大了眼睛,惊讶过头,打出了一个嗝:“真?的假的?”

床边人说:“真?的。”

床上人难以置信:“可是我,我很疼啊!”

床边人默了默,说:“可能你?比较容易疼。”

“啊……”床上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她似立刻恢复了活力?,又坐正了几分,说:“我现在又觉得没那么疼了。”

床边人不知该接什么好,转而说:“我听说,陛下要南巡了。”

床上人眼睛亮了:“陛下南巡?”

“嗯。”床边人说:“据说会?到越州。”

“那我们岂不是——”床上人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床边人已经见?多了她爱哭的样子,娴熟地递过一张手帕,说:“我们或许有机会?直接向陛下禀报。”

“是。”床上人哭腔极重:“那样就?能更容易些了……”

床边人见?她连擦泪都顾不上,叹息一声,将手帕糊在她脸上一通乱抹,抹得她吱哇乱叫,收回手帕,说:“但我们得先逃出去。”

事实上,她们没有被困住,她们只是被追杀了。想要见?到陛下,首先她们要先从那群人手中逃得性命。

因为文书宋鸿波受伤,她们不得不暂时躲藏,却?非长久之计,现在宋鸿波又看到了希望,当即央着暗鸮文命赶路,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陛下身旁。

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文命一定?要确定?周围环境安全,才能够带她赶往下一个地点,倘若只是一县之事,只要尽快逃出县境也就?算了,然而握在她们手中的把柄之大,足够惊动更高一级的势力?,派出的人手一拨接着一拨,除去最?初的轻敌令文命抢得先手,此后的每一次,她都应付得越来越吃力?。

当她们再次逃过一劫,仍未踏出他们的势力?范围,只能躲进破庙暂歇,文命的腰腹间已经鲜血淋漓。

她用?火折子点亮灯火,交给宋鸿渐来照亮伤口,火光下,那里一片狰狞,血肉翻卷,看得宋鸿渐又红了眼眶,泛起?抽泣。

文命冷静地撕下布条,撒上金疮药,衔起?一角衣摆咬在口中,下一刻,将金疮药按上了伤口。

她没有出声,宋鸿渐却?猛吸一口气,打了个哆嗦。

她受过伤,曾感受到金疮药触及伤口时翻倍的疼痛,此刻感同身受,忍不住抽抽鼻子,问:“你?都不痛吗?”

文命将那阵痛熬过,松开手,将布条在腰间缠紧,说:“不痛。”

宋鸿渐说:“那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痛?”

文命静了静,说:“痛。但是习惯了。”

手背忽然湿润,是宋鸿渐的泪水砸了下来。她无奈道:“你?这样怕疼,怎么想来做文书的?”

“那又怎么样?”宋鸿渐抹掉眼泪,梗着脖子说:“我怕疼就?不能做文书了?”

文命口拙,讷然道:“只是有点惊讶。”

宋鸿渐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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