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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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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人是个痴傻儿,不知受了谁的指使来的,卫央也没忍心治他的罪。

想起当日事,卫央便觉得心酸,吸了吸鼻子,踩着垫脚的木梯上了马车,郁良跟在她身后,上车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有何紧张的?今日岳丈盘问的是本王,又不是王妃?王妃回去之后不告本王的状便好。”

卫央偏头望着他,“若是我告呢?”

“那本王也只好受着了。”郁良道:“毕竟没照顾好王妃,是本王之责。”

卫央眨了眨眼睛,忽然觉着没意思。为何这些话迟了这么久才说,原来郁良竟是个这样的人,他性格温和有礼不似作伪,说话时也进退有度,待她这个王妃也是爱护有加,从哪里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她们中间错过了太多。

卫央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好缄默不语。郁良从小几的机巧里拿出棋盘,冲着卫央扬了扬,“来一局么?”

卫央看了看,思考了一会儿道:“和我对弈如同和自己对弈一般,有意思么?”

郁良道:“那也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卫央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拿过他手中那一盒白子,“这次你先出。”

两人你来我忘的下棋,开始时和上次一样,几乎是对对方的棋路烂熟于心,但下着下着,卫央便察觉了不同,郁良开始换了一种走法,将她压制得死死的,看起来随时要赢,但又会给她一个回还的余地。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只狼在你的四周伺机而动,随时都能吃掉你,但又让你心存侥幸。

卫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与其对弈,但无奈她上一世只看过郁良的棋谱和其上面的标注,唯一的对手便是自己,缺少实战经验,在郁良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之时,正好到达卫府。

卫央没急着下马车,反而是托着下巴细细观摩起了棋局。她稍稍挪动了几个棋子便一下子明白了缘由,竟是郁良反向思维去走了这盘棋,怪不得……

卫央看得差不多这才收了棋子,轻笑道:“原以为是僵局,想不到还有别样解法。”

“这便和人生差不多。”郁良和她一同收棋子一边道:“没有谁的一生是只有一条路的。”

卫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甫一下马车,卫央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爹爹卫景和兄长卫清,站在一侧的还有师兄沈翊和师父沈丹青,卫央顿时便红了眼睛,小跑了几步过去挨个喊道:“爹爹,大哥,师兄,师父。”

这一声喊得千回百转,似诉尽了千般愁绪万般委屈,听得卫李氏瞬间便落下泪来,卫景帮着她擦了眼泪道:“女儿和女婿回门的日子,哭什么?”

只是卫景的声线也带着些颤抖。

卫央看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过去她都做了些什么?后来在烟县她无数次的后悔过,为何当初执意要走?被圈在笼子里当一只鸟不就够了么?好歹这个家死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在她漫长的记忆里,卫景还蓄着一寸长的胡子,卫清总爱掐她的脸,师兄总会将她护在身后,在做错事时师兄会代他受罚,师父总喜欢笑着骂她“皮丫头”,后来他们都因为自己变成了一堆白骨。

师兄甚至被鞭尸,带着倒刺的长鞭打在他的尸体上,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城门口,其惨状难以形容。

听过往的商贩说,原先风光无限的沈公子,后来尸体拿席子一裹,直接扔到了乱葬岗,扔之前已经面目全非,那成为卫央时不时就会想起来的噩梦。

一旦做了那个梦,她就会整夜整夜的睡不过。

如今再看到他们,总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她甚至不敢走近,想伸手揪揪爹爹的胡须也不敢动,手搭在半空中,眼泪摇摇欲坠,卫景看着都害怕,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道:“央央,谁欺负你了?”

卫央摇了摇头,哽咽道:“爹爹,我想你们了。”

在她一个人去烟县的路途上,在一个人于烟县度过的那些漫长的日子里,在听闻他们去世的消息之时,卫央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卫景也顾不得身份,抬头便瞪了眼提着礼品而来的郁良,心道:定是那郁良没照顾好他女儿!

郁良表示很冤枉,他什么都没做,几乎事事都顺着小姑娘,结果小姑娘回家是没告状,这委屈得欲说还休的模样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我!嫁到了七王府!但我过得十分痛苦!一回到家来就想哭!他们给我委屈受了!

心里纵使觉得冤枉,但郁良也没敢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承受了这一个白眼,早在之前他就知道了,小姑娘在家中受宠的厉害。别说父兄,便是沈老对其也是听之任之。

卫央抽噎了一阵,抬起袖子擦了擦泪,这才道:“我就是许久不见你们,有些想了。”

卫清向来最受不得这种悲戚戚的氛围,总觉得下一刻便会有人去世一样,于是伸手在卫央的脸上掐了一把,讥笑道:“都已经为人妇了,怎么还哭的和只皮猴子一样?”

“皮猴子的哥哥是臭猴子。”卫央下意识辩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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