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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礼物,添祝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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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时礼堂是在某位成功校友的捐赠下新建成的,据说耗资几千万。校方尤其宝贝这个金坨子,平时有什么活动一般都不舍得用,就拿校区里另一个老礼堂凑活,只有到了类似于毕业典礼这种一届人只有一次的重大场合才会开启。

管理礼堂的是某位校领导的亲戚,上了年纪腿脚不好,顶上的一圈窗户够不着,也就懒得折腾,权当透气,没想到便宜了两个小贼。

尚清助跑几步,撑着窗檐就跳进去了,他拖了个上次活动遗留下来的塑料凳垫在窗户下方,又钻出去将岑有鹭先托上去。

这礼堂请了某位国际知名建筑师设计,混凝土墙体,拱形天花板,一侧做了两个条形构成的折角开口。

经过设计师团队的精心计算,光与影会与建筑本体进行交互,投射在做了刻度设计的半圆舞台地板上,形成一个随着时间流逝而自然形成的时钟,旨在提醒青年们韶华易逝,惜取少年时。

岑有鹭跳进来的时候被眼前景象狠狠地震住。

因为是礼堂,所以设计师刻意减少了室内采光,没开灯时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的舞台地板上晶莹地泛着光,静谧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浮动,仿佛某种神秘的阵法。

“小心脚下。”尚清打开手机手电筒,牵着她的手一路往舞台摸索过去。

偌大的场馆回荡着他们二人的脚步声,行动时带起的气流使得光线中的微粒加大了运动的幅度,似乎整座建筑正因二人的到来而缓缓苏醒。

“我毕业典礼就是在这里办的。”

尚清拉着岑有鹭,按照他当时拨穗的流程从舞台侧边的台阶上走上中央。

在台下眺望时,礼堂只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下意识屏息的神圣。然而台上移步异景,全场座位饱览眼底,来者站在光柱夹点上,仿佛伫立于时间尽头。

当时,尚清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或许是站位问题,倾洒的天光刺得他眼花,总觉得台下拥挤不堪,却又少了一个席位。

尚清空着一颗心走完全程,忘了自己有没有对着镜头微笑,年迈的校长站在台上,他朝她微微弯腰。

校长温和笑着给尚清拨穗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岑有鹭应该在这里。

在台下、在身边、在眼前……总之,他的世界里需要这样一张脸来填满,否则人声鼎沸,他还是觉得寂寞?。

这些话本来是打算讲给岑有鹭听的,但千万思绪在舌尖滚过一遭,尚清又将它们嚼烂了吞咽回去。

他只微笑着说:“挺热闹的,你的毕业典礼是什么样呢?”

“其实,我没来得及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岑有鹭垂下眼,盯着地板上的光指针,“我们之前拍毕业作品租了很多道具,那天早上道具店突然给我打电话,声称我们将道具损坏得很严重,他要求三倍赔偿。”

那天岑有鹭起得很早,想要化个精致的妆作为大学生涯的纪念,接了那通电话就气冲冲打车跑去跟店主吵架去了,眉毛都才化了一边。

她是总导演,道具方面的琐事不归她管。店主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按照先前留的电话打过来。岑有鹭想着毕业典礼是个大事,就没叫上负责道具的人与她一起来面对。

店主祖上是广东的,俗话说老乡见老乡,背面给一枪。他瞧见岑有鹭一个中国小姑娘只身前来谈判,本来只是想讹一把的心膨胀成了抢一把。

他晃着一颗反光的地中海不听岑有鹭的解释,将他的兄弟从唐人街全叫过来,几个彪形大汉围在门口,一副不给钱别想出去的流氓样。

岑有鹭中英混杂着跟他软硬兼施周旋,悄悄报了警。最终在警笛出现的一瞬间,泥鳅一样从两个大汉的中间溜走,奔向胸比她还大的警察叔叔。

临了,不忘回头对店主竖起一根中指,奉上一句她刚学会的“丢雷楼谋”。

等到一切结束,她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高空。别说毕业典礼,就连那些典礼后打炮的人估计都已经进入中场休息环节了。

她错过了典礼、舞会,错过了年幼者的羡慕和年长者的祝福,错过了一个正式的、完整的句号。

岑有鹭站在路边等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突然感觉很累,缓缓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擦掉了滑稽的半边眉毛。

她如此向尚清概括自己当时的心情:“就是感觉自己很失败,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抓不住,这辈子注定虎头蛇尾。”

尚清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他开始痛恨之前那个卑劣的自己。光是听岑有鹭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他的心脏都仿佛被人生生剜掉一块似的抽痛。

这样的苦楚,他居然试图让岑有鹭也尝试。

“啊,不用心疼我。”岑有鹭埋在他怀里,语气轻快,“后来我的毕业作品被载入优秀毕业生作品里,以后每年招生的时候都要拿出来骗学弟学妹们。”

岑有鹭窸窸窣窣地在他胸前抬起头,盯着他说,“于是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我抓不住,是有得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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