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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再萌芽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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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年暑假,志豪就要升五年级了,他怀念去年的暑假,他上翠湖找定叔,回来时说少威现在的心情平静多了。这消息足慰我这三个月来的相思。

匆匆暑假已近尾声,志豪告诉我,他好想念翠湖和竹筏。拨个空,我上翠湖向定叔商请老李担任安全工作,我和纪老师带着孩子们一起上翠湖玩。

孩子的笑声几次让我远离回忆的哀愁,但赌物思人,很快我又陷入哀愁中,也许这就是命。既然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只能宿命地找些能做也值得做的事来填充乖舛的人生,让自己活得还有目标、还有动力。

今天的活动一直进行到黄昏日落,大家才收拾下山。意犹未尽的孩子们,还一路高唱「我爱乡村」。

天上突然佈满红霞,气象局宣布强烈颱风正快速袭捲全台。

少威打电话来要我们小心,老赵、老王和小周、阿新四人安置妥养鸡场和育幼院后,才各自回家。李老师因有公婆和小孩,怕他先生一人照顾不过来,也提早回去;只剩纪老师留下来照顾院童。

这是我第一次在育幼院碰到最大的警报,虽然有了万全准备,大家都认为可以放心过个平安的颱风夜,但我的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有些不安。

晚上,纪老师和志豪他们玩吉普赛命运牌,志豪许愿玩个满分,我们问他许什么愿,他不肯透露,只回答如果实现了,他一定告诉我们。

这个早熟的孩子,对少威的思念绝不亚于我,在少威的心中也早把他当做儿子看待,只是噩运很早就降临在他身上,所以,他比我坚强,比我更能在人前强顏欢笑,但我寧可见到在房里哭泣的他。

志豪一直磨着我也许个愿,他要帮我算,刚切好牌,就看见张新铃慌张地跑出寝室说,沉玉娟肚子痛得好厉害,我和纪老师立刻赶过去。

她的手按住下腹部,苍白的脸上沁出冷汗。我怕跟老赵上次一样也患了急性盲肠炎,赶紧打电话给梅医师,不巧他出诊去了,我决定冒雨送她到镇上的大医院。

由于风雨太大,我们连打几通电话都叫不到计程车。志豪说:「如果少威叔叔在就好了,他是医生,又有车子。」

我在心里默祷:「少威!给我一点力量吧!我一定得把她送到医院去。」

邵志强已上国三,他的个头很大,练过几年空手道。我叫他准备脚踏车,再替我们三人穿上雨衣,让玉娟坐在脚踏车的后座,我扶着她,三个人半骑半跑,逆风顶雨,一路向竹东镇上奔去。

沿途没有遇到任何人或车子,只见路上断树、落石,好不容易才骑到少威上次送老赵来的医院。

我替玉娟掛急诊,诊断出是急性肠炎幸无大碍,我才放心。吊了一大瓶滴点,折腾了大半夜,她才安稳的睡着。志强也伏在床尾打盹,我向护士借了两床薄毯替他们盖上,自己坐在床边照顾玉娟。

清晨五点左右,玉娟醒来,告诉我不疼痛了,医师又替她作一次检查,确定已经没事,开了药,就让我们回去。

去时风雨交加,回时寧静天晴,我们拦了一部计程车,把脚踏车放进后车厢,一路平安回家。

志豪一见面就告诉我,少威昨晚又打电话来,知道我送玉娟到镇上,非常着急,要我一回来就拨电话给他。

我想拨又怕万一接电话的是他爸爸,一定又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心中迟疑不决。

十点左右,定叔和他儿子阿木过来探望我们,我请定叔替我拨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少威住院的消息。

定叔说:「少威少爷一听你送玉娟到镇上,想立刻赶过来,老爷不答应,两人起了衝突,老爷一气甩了他一个耳光,他没站稳,头撞上酒柜的稜角,流了好多血。」

又是为了我,不是说好要期白首的吗?怎么他就忘了。

志豪吵着要跟定叔上台北去看少威,乾妈只好答应他。临走时,志豪问我有什么话要转告少威?我要志豪告诉他,要他记住白首之约,为了这个约定,要他珍惜自己。

颱风过后,育幼院虽没有什么大损害,但四周环境都需要清洁、消毒,工作十分吃重。忙着工作,一天很容易就过了。一到晚上,身体虽困乏,但觉四周清清冷冷,情绪也跟着起浮不定。不知道少威伤得怎么样了,为什么志豪到现在还没打电话回来?

一觉醒来,阳光已经普照大地,我告诉自己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我暂时放下对少威的记掛,因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倘若无缘,这份关怀迟早会有人取代。我对镜中人一笑,期许自己作个快乐的单身女郎。

来到养鸡场,阿新跑过来告诉我,左栏内有三隻鸡看起来很不对劲。我连忙过去察看,见已有七隻鸡委顿在一起。原本早该吃得精光的饲料,到现在还剩一大堆。

我直觉大事不妙,先叫老王和阿新依区块为单位,再判断鸡隻的活动力与食量的情况立刻作隔离措施。然后要老赵去请辛教授来诊断。

辛教来到养鸡场时精神不济的鸡隻已增加至二十多隻,传染的速度非常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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