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相信你(1 / 3)
一顿庆生饭以老张喝醉酒结束,唐迎乐费尽唇舌又忍痛答应加钱付洗车费,才终于说服计程车司机,把对着夜空唱歌唱到破音的人塞进后座。偏偏老张醉眼昏花,也不知是把他看成了谁,一上车就抱着他鬼哭狼嚎,凄凄切切地唱出一句经典情歌。
「我和你吻别——」
我靠!
唐迎乐一掌摀住老张的口鼻,手法之兇残,差点闷死对方。他在老司机一脸看gay的目光下,拉起尷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口瞎掰,「同事跟老婆吵架,喝醉酒就认不清人,真不好意思。」
老司机恍然大悟表示懂。
老张挣扎地扒下唐迎乐的手,在他的肩上痛哭流涕,「呜呜呜,我老婆真的叫王祖贤。」
「是是是。」唐迎乐也秒懂。
脑补中的老婆嘛,克里斯汉沃斯还是他的萤幕老公……之一呢。
而前面的老司机更懂,并得意洋洋地在胸前比了个大波,说:「偶老婆是杨思敏喔,演金瓶梅的那个,嘿嘿,少年仔你勒?拎(你们)这个年纪欸年轻人喔,肯定都喜欢日本妹啦,瞎密(什么)波多野结衣啦,三上悠亚啦,哇咙灾(我都知道)。」
「……」
不!他都不喜欢!他只喜欢大肌肌!
可恶,两个死直男何苦为难他这个拒绝出柜的小gay?
好不容易把醉鬼送回家,又熬过老司机忆当年的滔滔不绝,他乘着夜色回到公寓,才松下紧绷一路的神经,掏出手机看了下。难得今天没收到莫笙的简讯,也没有那些出乎预料的巧遇,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此时,鸚鵡正窝在吊灯上呼呼大睡,挺着肚皮胖嘟嘟的模样很可爱,他仰头痴痴地望了一会,于脑补中勾勒出一幅小鸟依人啾啾叫的主宠合乐图,劳累一天的心就瞬间痊癒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小鸟不会开口就喊巨根。
稍微满足过养萌宠的乐趣后,他就先去洗了个澡,然后顶着半乾的头发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房,打算趁着记忆犹新将今天的发现写下来。
从钟正曾经往返何簫的坟墓来看,可以推测出他基于某个缘故怀疑何簫是无辜的,便一直在暗中调查。而连环姦杀案是在去年十月中结案,十一月底原大队长升职调任,钟荣光被调来市刑大,俩父子的关係就开始下降。
钟荣光,即钟父,虽然也是从刑事侦查干起,但二十年前就为了照顾妻小申请调任交通大队,几年前升上大队长,去年年底又忽然被调来刑警大队,时间如此凑巧,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钟正又是为何跟钟父闹翻,以至于影响到工作状态?
四个月前,也就是今年四月,钟正回到湾潭山发生意外摔车,钟父忧极而怒可以理解,但父子两人为何又吵到关係决裂?
——钟正原本很敬爱父亲,甚至引以为傲。
——钟正搬出家里,封锁父亲电话,与亲友疏离。
——钟父说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在干些什么?」、「人要往前看,别总想着过去的事。」
他笔锋一顿。
难道……钟父早就知道钟正在私下调查连环姦杀案?
钟正的社交状态过于乾净,又会是在顾虑什么?还是找到了什么,才如此提防?
这样的话,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一连串的问题列举下来,等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写了满满关于钟正的事,从家庭到工作的经歷与变化,有如一段心理侧写模拟出钟正的生平,当然其中还有不少讯息不足的缺漏。
「哇塞,这是我写的?」唐迎乐讶异地看着笔记。
他的大学专业是电子工程,从来没有修过心理学相关的课程,唯一进行过的推理活动也只是看爽文流的侦探小说,却没想到他也有剖析一个人内心的时候,大概这就跟阴阳眼一样,也是这具身体的技能吧。
甩了甩写痠的手,也不记得自己写日记的习惯是从何时养起的,似乎是两年前的养病期间,他为了尽快恢復一度缺氧的脑袋,才亲手写下每日发生的事,而后就渐渐成了习惯,一有需要记忆或思考的东西时就写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又瞥了眼黯淡的手机,才坐回去。
有关钟正的事先告一段落,他翻过一页纸,再点开小姬给的档案,继续研究连环姦杀案,十多分鐘后,他翻到兇嫌的生平调查报告,就注意到何簫的出生日期有些眼熟。
「六月六日?」他仔细回想了下,就一个激灵。
这日子不也是今天下午那位受害人陈鈺昌的生日吗?
算一算,如果何簫还活着的话,今年也正好是二十四岁,与陈鈺昌同年。
奇怪,有这么巧吗?
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灵感,唐迎乐先记下这一点,也顺手写下陈鈺昌和女鬼的异常。
忽然,手机响起,他瞥去一眼,见萤幕上显示莫笙的名字,不禁心头一跳,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期待或紧张,又莫名有悬石落地的安心……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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