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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走还留3(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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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出国前几年,他在怨她、恨她、爱她的情绪中载浮载沉,痛苦不堪的时候想过回国把她也拉下这个地狱,而后说服自己遗忘,悄然地当作不存在,叶湘緹却直接了当地跟他说:「聂暘,你从来没忘记过她。」

跟着他多年,期盼他能够回头,那日在他居所,叶湘緹终于阻拦不了溃堤的情感,猛力扑向他,用尽力气覆上娇艳红唇至向来凉薄的唇上,聂暘诧异之下想退开,她又凑上去密密麻麻地吻了一遍。

退了一步,两人跌到沙发,她在上,气氛流动着曖昧。

从台湾到欧美,他到哪她都去到哪,与他保持若远若近的距离,看他换过一个又一个女友,从小至大,他不是不懂她的心意,却从没给过她希望,她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端着清高自傲的姿态等着他回头捡起她想捨弃又捨弃不了的爱恋,如一杯凉透发酸的茶,无法断然割捨,瀟洒转身离去。

那么她想,自己要试一次,最后一次,这次她不再等他,她要逼他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几年前的那场山难,虽是惊心动魄,却是她和聂暘脱离童稚之后最近的距离,又惊又怕之馀,隐含一丝窃喜,他安稳又坚定的无惧表情重重安抚了她的心,那两天他们靠剩下的水源和食物勉强分食,度过清晨与黑夜。

清晨那微明的晓曦让她待援的心总透着希望,黑暗的寂静和山里狂烈呼啸的风声让她怕得不断啜泣,她只敢靠着聂暘汲取一点温暖。而聂暘那两晚,仅只搂了下她肩膀,想藉惧怕的姿态挨近他怀里,他总是隔了几步距离,翩然遁开,只不断重复会有救援,没有一点怀疑。

她甚么都不懂,只问一句:「我们不能自己下山吗?」

他回:「没有食物下山太危险,你和我残存的体力可能应付不了,何况你脚受了点伤。台湾的山险峻而高耸,绝对不能贸然下切,一旦迷路找到的可能是瀑布和峡谷,想找活路反而绕进死路,留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再等等就会往这个路线搜上来了。东西省点吃,还好装备都带齐了,不会有失温的危险。」

于是她只能挨着山洞听着溪水潺潺,半夜里只有稀疏的月光,几乎视线全灭的黑暗让她总是睡不安稳,一隻手紧揪着聂暘的衣袖,而她知道,那两天两夜他几乎未眠。

担忧。

以为他是为两人安危担忧,但除此之外,未关的手机让外界可以搜寻到他们的定位,却没有办法通讯,两人失踪第一天拨了几次未果后,他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歛去,若有所思。

她想宽慰一下他的心情,说他们一定会化险危夷,他只苦笑:「不能打太多次,会没电。就先待机吧,也许突然可以打出去」垂下那双泛红血丝的眸。「我不担心我们出事,只是外面可能已经急疯了。」

「是啊,你爸妈和我爸妈」

他轻揉了眉心,用极低的音量喃唸:「乔乔」满溢的掛怀。

他最掛在心上的,是这个名字。一路上聂暘明显情绪不佳,神思恍惚,就是为了她。

她后来才隐约晓得,他们那时已经闹了几天的意气,几乎是快成破局,她第一次见到向来漫不在乎、睥睨人世的聂暘如此的颓丧。

他们分手的前阵子,她有意无意地想介入,而聂暘的态度始终坚定,那女孩也似乎没有被影响,可聂暘心情却越形沉闷。她回头探李蕴庭口风,原来是为了出国而烦恼。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了。跟他一起歷经生死,相随左右,可原来,她始终从他偶尔的失神、越渐沉鬱的漆黑眸里,看到的不只是聂晟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还有心上相似的疼痛。

求之,而不可得。乃是世上最遗憾而抹不清的痕跡。

还爱着而分手,留在他心上的是永恆悠然的美好倩影,她要怎么跟她争?

而此刻,已经把他逼到这境地,割捨所有尊严,为何还是颤颤?为何他仍是无动于衷?

眉眼带泪,叶湘緹几乎不让两人有任何空隙,问:「我不行吗?有哪里不好?我留了长黑发,为你学音乐,一直很努力陪在你身边」

聂暘没有隔出两人太过亲密的行为,唯独眼神冷峻,漾着疏离。对她,他向来是有礼带着客气,极少露出这一面。

缓了下,直直望入她泪以盈眶的双瞳,无奈低叹:「我早就叫你不要过来,你偏偏不听,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跟着你,一直执着地跟着你,但是我只是想陪着你,你懂吗?」泪珠一滴滴殞落,灼热地在聂暘衣襟里晕开。

他用手轻轻抿去那道水痕,终是不忍:「我们是朋友。」

朋友?他永远用这个理由拒她于外。

「你寧可去跟外面的女人试一试,也不考虑我?说甚么朋友不,不对,那些女人你都没放过真心,没多久就分手了,半年、三个月我以为你早就该放下了,可还是放不开,就算你真的跟我在一起,可能我没多久就会被拋弃吧?可是我没关係,聂暘。只要你愿意跟我试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爱上我」

聂暘的眸光如一汪深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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