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斗(7)(2 / 3)
深深着迷,他敬佩演员,一块架满机械的天地即是演员们的真实世界。
苏云縓置身中心,不,范铭尹认为她已经化身为夏宇心,就算视线与他交会也不带感情。
她现在有想见的人,但那人不是他。
「云縓,往f打一点。」
罗导不时比对镜头,安排演员位置。
「火车再五分鐘进站,人员各就各位,人员各就各位。」赵副导用扩音器广播。
夏宇心得知曲以叶不打算搭上这班回宜兰的火车,她找遍台东,短暂两天里彼此相互陪伴的地点,却始终遍寻不着,她最后只能抱着一丝希望来到火车站。
这时后的夏宇心一定非常焦急吧。’
但是――
不太对劲,苏云縓只有理不出头绪的焦急和夏宇心同步。她想,一开拍,她得推开人群,顾不得旁人眼光衝出去。
任何一个人都会自然而然做出的举动,是夏宇心的举动吗?
那是她的夏宇心吗?
场记来到镜头前准备打板,远方火车的轰隆声分秒不差传来。
苏云縓是夏宇心,夏宇心就是她,她们是同一人。她要饰演的既非夏宇心或苏云縓,而是两者。
她本来不属于这里,也没有为了谁付出过,所以在去见谁之前,在去抓住谁的手之前,她们都怕得一步也踏不出去。
海潮般的人群把夏宇心前进的方向阻断,粗暴相撞让她缩起身子发抖,她一步也不敢踏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些临演的目光转为讶异。
她能读到他们的想法。
火车不是来了,这时候不去找男主角怎么行?剧情是不是不一样,她没有注意听吗?
只有一个人,他从不在乎夏宇心听不听得见,是否能够说话,他耐心地花上大把时间等待,无论她愿不愿意沟通,光是待在旁边,男人就因此开心起来。
如果不是他,夏宇心不会有勇气。
――反转了。
她推开路人,火车进站,她的眼中密密麻麻尽是旅客,却不见曲以叶。夏宇心突然意识到他们再也不可能相见了。
『曲以叶!』
她用尽力气大喊,却没有人听得到,没有人,只馀无声。
叩、叩。
车窗敲了两下。
夏宇心在泪光中看到站在窗旁的曲以叶,他呼出白气,手指画开,在玻璃上留下一串号码。
『打给我。』
『什么?』
列车缓缓啟动。
『打――给――我!』
曲以叶做出打电话的手势跑过车厢,夏宇心露出不晓得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逗弄他,最后才笑起来。
结束了……
「卡,好,ok,做得好。」罗导连连称讚,最后不忘调侃一句。「在我们的逃兵小子从火车上被抓回来前,先移动到沙滩吧。」
苏云縓将呼出的白雾收纳在掌心,久久不能忘怀。
瞬间闪过领悟。
她认为,可以对陌生人说谎(无论是否出自本意),对朋友甚至是对爱人说谎,这些都是自身的事。然而,一旦对演出的角色说谎,观眾极易察觉犹如人工合成照片的不自然
对她来说,詮释角色并非一股脑地剖析背景,设下种种合理的限制。该怎么演才对,该做什么表情才符合。苏云縓对角色真心,它也对自己真心,即使做了错误、不合理、反指标性的举动,角色也会堂堂正正回应,那才拥有了角色的灵魂。
夕阳下的太麻里沙滩燃烧起来。
他们拍完artishot,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
拍摄完毕,打完收工,会这么想的范铭尹真是有够天真。导演这种吹毛求疵的生物,必定再三检查需不需要补镜。
虽然苏云縓已经如释重负似的,双脚埋进沙内,手肘撑着半躺,盖着范铭尹他都不晓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厚毛毯。
『我觉得火车站的桥段很浪漫。』苏云縓比出手语。
「羡慕吗?」
『羡慕,也羡慕像是看星星,或骑车去夜游之类的事情。』
范铭尹搓揉双手,苏云縓把一半的毯子分享给他。
『铭尹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最浪漫的事……啊!」
范铭尹记起不堪回首的过去。
『请说。』
「也没什么好说或不说。」
『拜託嘛。』
「就是送张茜戒指当作生日礼物,那天稍微玩了个小游戏,我给她一些线索,让她按图索驥去慢慢去各个地点寻找,最后发现戒指……总之十分幼稚。」
『不˙真˙的˙非˙常˙浪˙漫。』苏云縓的手揪起空气。
「别说我了,你呢,你的浪漫事跡。」
『咦?』
苏云縓尚在沉思,掛满笑意的罗导带着编剧一起走来。
「小云,你这次表现得可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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