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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尔·月与狂信徒(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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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她都不想提这事儿:“那看来我不用想了,圣女大人心里只有神明。”

“哪位神?”

“就是她房里挂的月之女神啊。”女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哎呦,你不也要了一幅祂的画像吗?不过她房里那张画得特好,像活的一样。”

罗丝玛莉这家伙……芬里尔咬断了一块骨头,连同骨渣一起吞了下去。

狼人的生命比普通人类长一些,但也就一点。

不知是多少次重返王城,他的头发已半百,虽然身手依然矫健,行囊还是一样的沉重,但眼底到底堆起了风霜。

女人也是如此,那张英气与美艳并存的脸庞也有了岁月的年轮,笑容倒是一次比一次亲切,毕竟已是多年的老友了。

但这次见面,她嘴角紧抿着,眼睛也没了笑意。

芬里尔知道是为什么,她也迎来了属于她的告别。

圣女罗丝玛莉于前日过世。

王都全城缟素,酒馆为期一月停止售卖酒水,因为圣女不喜饮酒。不仅如此,绝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只有旅店开着,但店主们并不收费,只是为了提供床铺给远道而来瞻仰圣女遗容的旅人们。

芬里尔拍拍老友的肩膀,风雪中他们无处可去,圣女的身边又太多人,女人此刻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她还未习惯面对死亡,特别是,喜欢的人的死亡。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和他一样早就学会了这件事,带着老友,芬里尔赶去了法莱商会旗下的报社。

罗宾头发早已花白,在他俩登门拜访时正在给机械鸟上油,他的养子兼助手为他们拉开了门。

“芬里尔?”罗宾把机械鸟放到一边,接过助手递来的毛巾擦干手后摘下了眼镜,现在那副眼镜有了度数,已不再是他徒有其表的伪装了,“你又送资料来了?说真的,你字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进步……”

“来找你喝酒的,”芬里尔抖掉了一身的碎雪,大踏步走进屋中,“我带了朋友,但没带酒。”

“好厚的脸皮,”罗宾发出嗤笑,“行吧,哦,这不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吗?能招待你是我的荣幸,坐吧。波利斯,去地窖拿一箱‘永恒之花’,唉别担心我身体,我年轻时可能喝了……”

“你悠着点吧,”芬里尔等助手送来酒后按住了罗宾抬起的手,那双手创造了无数令矮人也惊叹的机器,现在却只是包着树皮的枯骨,“谁之前说要活一百岁的?”

“活不了啦,”罗宾疲倦地靠在躺椅上,“也就你这种异端折腾这么多年还能活蹦乱跳。羡慕吗?我要先去见莉莉安娜了。”

一直沉默的女人本来还在用指甲开酒瓶,听到他们的对话停了下来:“你说的莉莉安娜是那个大罪人莉莉安娜?”

“对啊,”芬里尔接过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一直是情敌。不过嘛,在失去爱人这一点上我俩可都是你的前辈。”

“什么自虐笑话啊……”罗宾咳嗽了一声,助手赶紧把毯子盖在了他腿上,“等等,骑士大人,你失去了爱人?你喜欢的该不会是……圣女?”

“不是爱人,只是暗恋对象。”一向意气风发的骑士在昏暗的室内再难掩颓丧之气,开始一杯一杯给自己灌酒。

芬里尔和罗宾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至少他俩得逞了。

不过后辈还是要安慰的,“永恒之花”有着木头与无花果的味道,黄金色的酒液中,他们回忆往昔,讲述起那位永恒的爱人。

女人哭得更伤心了,这两人真的想安慰她吗?怎么感觉是在炫耀?

“芬里尔……前辈,”女人打着嗝,酒瓶在她手中上下颠倒,“还有,罗宾,呃,法莱?前辈,你们怎么好意思活下来的啊,你们怎么忍得住……”

这样的寂寞。

“你后辈可真够有礼貌的,”罗宾自认见过的人不少,但这群狼人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数着日子就过来了,活着总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芬里尔看看背包,里面还装满了他这次找到的故事。

“她只是死了,又不是离开我了。”

在每一个故事里都有她的身影,每一个冒险里似乎都有她的陪伴。

她所教授的知识,她所给予的回忆,只要他活着,她就还存在于每个瞬息里。

他的记忆力也已衰退了,深林的枝叶中,月光倾泻而下,但其实没有光他也能看清手中的画像,然后借此再次想起莉莉安娜的面容。

“芬里尔。”她的声音是这样的吗?已经记不清了,但如果他认为是她,那就是她。

“干得漂亮,嗯……下次要不要去西边看看?精灵的圣树似乎复苏了呢,从果实里诞生的孩子,具体过程是怎样的呢?还有极南的鬼蜮,真有趣啊,都去看看,然后讲给我听吧。”

在某一个月夜里她似乎也是这样笑着的,黑暗里她不再用尖刺隐藏自己,只是带着稚儿般的好奇,拉着他的衣袖一起在无人的遗迹里摸索。

“芬里尔,这里发生过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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