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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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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了北威侯府。进得府中,就发现阖府的气氛不对,所有的下人都低头敛目,安静异常。管家直接将他带到北威侯的书房,父亲慕晋正挥毫写大字,遒劲有力的笔法仿佛要穿透纸背。慕含章低头看去,乃是一个大大的“坚”字。

“父亲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慕含章仔细瞧了那字的走向,看得出写字之人心中的挣扎与烦乱。

“你可看出了什么?”慕晋见他看自己的字,抬头看向他。

慕含章敛目:“父亲一向果决,今次犹疑,不过是事关重大。”

慕晋将笔放到笔洗中,叹了口气:“你自小聪慧,凡事看得通透。这次,是为父贪心了。”

“儿子原以为,父亲决定把儿子嫁给成王的时候,就已然有了决断,”慕含章抬手将那副字卷起来,重新铺了一张白纸,“皇储之争,本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安得两全之法?”从笔架上拿下一支笔,沾上墨,双手奉给父亲。

慕晋看了半晌,接住了递到面前的笔,良久,哈哈一笑:“安得两全?说得好!”抬笔,挥毫,这一次再无任何犹疑,一个“坚”字写得流畅无比、一气呵成。

这次选皇子妃的事,北威侯府与茂国公府算是完全结上了仇,皇后借这件事狠狠地打了北威侯府的脸,借以敲打坚持中庸之道的茂国公。慕晋这才明白,当初皇后选成王妃点名要他的次子,就是已经打算舍弃北威侯府,奈何自己看不透。

“我打算下个月,正式抬邱姨娘为侧室,”慕晋收笔,抬头看向自己的次子,“成王府的妾妃是兵部侍郎的嫡女,你是正妃,当有个更高的出身才是。”

慕含章愣了愣,没想到慕晋会为如此他考虑,尽管知道这是北威侯表明立场的手段,还是禁不住微微动容,躬身行礼:“谢父亲体恤,儿子代姨娘先行谢过。”

小黑跑得太快,不多时就到了城南三十里的长亭,景韶坐在亭中,无聊地拔草喂小黑,直等到黄昏时分,才见到一辆青色马车自远处缓缓驶来。

景韶立时骑上小黑奔过去,冲到马车前,吓了车夫一跳,护在车前的侍卫刷拉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来者何……王爷!”

景韶摆摆手:“怎么现在才到?”

“殿下身上有伤,不敢走得太快。”侍卫解释道。

景韶皱眉,跳上马车,快速钻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形立时满头怒火:“哥!”

景琛靠在车壁上,上身自肩膀处缠了一圈白布,直缠到腰际,见到景韶,禁不住皱了皱眉:“都说了不让你来接,怎么就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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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这么重还说无碍!”景韶紧紧皱着眉,伸手去捏那白布,想看看兄长的伤又怕弄疼了他,指尖停在离布料三寸处不敢上前。

景琛从没见过这般小心翼翼的弟弟,向来严肃的脸禁不住出现了裂痕,到了嘴边的训斥怎么也说不出口,生涩地伸手,揉了揉景韶的脑袋:“确实伤得不重,就是伤口长,不好包,才给缠了这么一大片。”

景韶愣了愣,在他记忆中,哥哥从没有与他这般亲昵过,小时候他上蹿下跳掏鸟窝、捞锦鲤的时候,兄长就已经天天板着脸在书房读书,见到他说得最多的也是“成何体统”;母后死的时候他哭得肝肠寸断,哥哥只是跪在灵前不哭也不说话,等他去拉哥哥的衣袖,也只得到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哭”……所以上一世他一直以为哥哥与他不亲。

直到在牢里见到前来探望的兄长,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景韶至今记忆犹新,“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纵使拼尽所有,也绝不会让你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景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若不是重活一世,他根本不会知道,哥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做了多少。单指在鼻梁下揉了揉,景韶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塞到景琛手中:“车上颠簸,回去让嫂子给你涂吧。”

景琛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青玉盛的,当是父皇在景韶出征前赏给他的,皱了皱眉道:“这是救命的药,我这不过是皮外伤,你拿回去。”说着就要塞给他,景韶却快速地退到了马车门处。

“我那里还有,这瓶你拿着,不舍得用就随身带着,我也放心些,”说着景韶就掀帘准备出去,“我出来接你,绕着京城跑了一大圈,当是无人知晓的,至于父皇,他老人家心里明镜似的,瞒了也是无用。”

景琛握着手中的青玉小瓶,看着弟弟身姿挺拔地翻身上马,轻抖缰绳绝尘而去,缓缓地弯起了唇角,他的小韶儿真的越来越懂事了。

北威侯府即便是娘家,也不宜留王妃用晚饭,所以景韶回到王府的时候,慕含章已经回来了。桌上摆了丰盛的菜肴,一身软绸便装的自家王妃坐在桌前,等他吃饭。这种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觉实在太好,景韶忍不住凑过去,在那张俊脸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丫环见了,纷纷低下头去。

慕含章一张俊颜顿时红了个透彻,周围都是下人,这人竟这般不知收敛,禁不住瞪了他一眼:“快去换衣服,满嘴都是土!”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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