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6)
冰天雪地,一般的树木很难抵挡的住风雪,更何况是要找到干燥的禾木。
见大路上没有多少收获,她先是换了小路,再慢慢地偏到了冰原的内里,雪积更厚了。
走着走着,前面有了几个绿色的身影。几名少年男女结伴走来,这几人清一色都是翠绿厚袄,唯有正中的一名少女,穿着件中衣,腰间系着一条墨绿带子,身后巍跟着一只黑毛大猫。她们看到米色的小娃还要往上走来,厉声喝道:“这是黄原的地盘,还不退回去。”
若儿还想问路,被这话一堵,“黄原,南原不都是冰原的,叫做黄原怎么穿了一身的菜绿,”
这话可是将整个黄原得罪了,当时初分八原,除了北原不循规蹈矩外,天原为正金色,地原为乾紫色,到了玄原时,竟然抢了黄原的檬黄色,黄原无奈之下只好选了柳绿,剩下的几原依次选了梅红,靛青,米白。尤其是一干男弟子,平日里的皮帽是坚决不肯带上的。今日竟然被一名南原的小学徒笑话,学徒在冰原大多数只能算半个人甚至比不上上位弟子的驯兽,剩下来的小部分自然就是天地两原的入门学徒,原大势深,也不敢轻易欺负。众人二话不说就将她围了起来,若儿说错话还不自知,见被团团围住才觉得有些不妙,这些人个个脸色不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镇定,”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脑里又出现了第一天来时的狼狈模样,眼前正是三男两女,为首的女子看来就是最强的,她气息在五人中最平稳,眼神凌厉。此路不通,若儿脑里飞快地转着,前后左右的人站住了,没有空隙,她心里有些焦急。
虎月正是在场五人中唯一的黄原正式弟子,她虽然脾气有些火暴,但做事还有些分寸,眼前的小丫头是要教训,却也要留意些,同门无端相争,有了个闪失还是要算在自己这个带头的弟子身上的。她清了清嗓子,眼里带着几分玩谑,“我们可不能欺负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黄毛丫头,以免落了有心人的口实,就让我的巡虎来陪她耍玩一下。”
若儿见大家都退了开来,只是趴在一旁的小兽在雪地里抓出几道爪痕,昂起头来额上的一个黑色的字迹在风雪里看的分外显眼,这小兽和人之思里猫有些相似,她仔细地想着记得的一切细节,半是戒备的看着它还在雪地里的利爪。
巡虎弓起了背,它还是一只未成熟的半大硬脊虎,身子还没有全部长开,但毕竟还是只老虎而不是若儿认为的大猫,在虎月手里也养了半年左右,将一套欺软怕硬的本事学了十足。它可以感觉得到眼前的小女孩身上没有一丝武斗甚至是道法的气息,实在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她就如同冰原上弱兽一般。
它已经很久没有沾到热血的味道了,虎月驯养了它后,从没舍得让它再自己捕猎过,那些送过来的兽尸大多已经干硬了,咬到嘴里时,兽尸血管里的血早就不再温热,它想着那股幼时尝过的暖腥味道,从喉咙深出发出了渴血的低吼,四肢蓄足力气一个扑咬。
虎月本还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听着巡虎发出和平日不一样的叫声,黄黑色的背影在白色的雪里拉出一条风痕,破开了这片死一般的白色,平日听来还算悦耳的声音变了味道:“巡虎,留下她的性命。”
风里,巡虎的身影如同倾泄而下的巨石,往米色的身影扑去,它的脑里再也听不到其他。若儿的整个身子都映到了它的眼里,野兽口里的腥臭味传了过来。若儿的眼里,本来的一片清黑色,金色的身躯涌动了起来,布满金鳞的狭长兽脸在她的双瞳里越来越深,倒映进了巡虎的眼里,她伸出手,指尖生出了坚硬的鳞片,血喷了出来,在沉积了千年的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前面的几人全都呆住了。
一阵惊天的虎啸划破长空,巡虎的雪森森的牙缝里滴着雪,黑红色的血沾满了黄黑的毛发,若儿的整只手插进了虎身,血顺着胳膊,在血里绽开了血梅点点,“阴阳!”童声不再稚嫩,嘴角嘲讽地笑扬开来,黑白两道玉阕再送了一程,巡虎的眼里,满眼的死意,匕首撞得虎身飞了出去。虎月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她一跃而起,只见半大的老虎的脖颈之间被拉出了一道大口,血正从里面喷溅出来,虎身轰然落在了她的身侧。
小女孩站在风雪里,头发和衣服上溅落了雪和血的痕迹,米色的衣服上,血花点点,她的头发并不长,被帽子盖住之后,只有一小截被风雪吹乱了留在在外头。血迹一直延续到她的腿间,阴阳匕首发着银色的光芒,激抖着退了回来,她的眼里只是一片死寂,不哭也不闹,只是平静的看着在雪地里轰然倒下的驯兽。
虎月退了几步,身后的四人见有些不对,走上前来,看清了雪地里的情景,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虎月。虎月脸上已是一片惨然,这只巡虎是她成为正式弟子的时候,和交情好的上位师长求了半天才得来的,她不会理疗,看这样子,是一定活不了了。很快,她脸上的恐慌被一阵涌起的恨意代替了,短时间内,她是再难到冰之渊找到合适的驯兽了,兽引又会耽搁上好长一段时间,她本就是最新的弟子,这样如何在新的一轮冰狩里杀出一条明路,这又怎能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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