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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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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哪一个有这份能耐?看来这个从北凉走出来的白头年轻人,还真不是人人可欺的善茬。

嘀咕的同时,老百姓心里也有小算盘,以后跟风起哄骂北凉,是不是嘴上留情积德一些?万一落入凉王世子这对父子耳中,岂不是要遭殃?

陈芝豹一袭大红蟒衣,可惜不曾提有那一杆梅子酒,队列中皇帝特意安排他宛如一骑独行,京城女子不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不论待字闺中还是已为人妇,都为之倾倒。

附近燕敕王赵炳,广陵王赵毅,胶东王赵睢,淮南王赵英,靖安王赵珣,六位宗室藩王,风采几乎全被陈芝豹一人夺去。

俱是身穿正黄蟒衣的皇子们,又跟一位穿有醒目白蟒衣的白头世子刻意拉开一段距离。

一个年轻瞎子在侍女杏花帮忙下来到路旁,没有非要挤入其中,只是安静站在围观百姓蜂拥集结而成的厚实队伍外缘,当徐凤年在街上一骑而过,杏花轻声提醒了一句,从襄樊城赶来的瞎子陆诩抬头“望去”,脸色肃穆,永子巷对坐手谈十局,从正午时分在棋盘上杀至暮色,毕生难忘。杏花小心翼翼伸手护着这位老靖安王要她不惜拿命去护着的书生,老藩王只说要他生,她不希望有一天新藩王会要他死,最不济也莫要死在她杏花手上。杏花与他之间极有默契,言谈无忌,柔声问道:“公子,你认得北凉世子?”

陆诩也不隐瞒,微笑道:“我是瞎子,也不好说什么有过一面之缘,在永子巷赌棋谋生的时候,赚了徐世子好些铜钱。十局棋,挣到手足足一百一十文。”

杏花笑道:“他也会下棋?还不被公子你杀得丢盔卸甲?”

陆诩摇头道:“棋力相当不俗,无理手极多,我也赢得不轻松。”

主仆二人停留片刻后,正要离去,杏花猛然转身,死死盯住远处走来一名老儒生,认不清真实年岁的读书人本身不足惧,但潜藏气机,让死士杏花如临大敌,如汪洋肆意涌来。

陆诩拍了拍她的手臂,作揖问道:“可是元先生?”

来者轻声含糊笑道:“翰林院小编修元朴。”

陆诩站定后神情自若,惊奇惊喜惊惧都无。

元朴,或者说是元本溪走近几步,不理会如一头择人而噬母老虎的杏花,继续用他言语模糊却仍算地道的京腔说道:“陆公子作茧自缚,屈才了。”

陆诩摇头道:“新庙新气候,庙再小,香客香火也不至于太少。老庙庙再大,逢雨漏水,逢风漏风,你就是给我当主持,也不愿意去的。何况老庙大庙,香火不论多少,纷争注定要多。什么时候被赶出庙都不知。何况陆诩眼瞎不知人,却知自己斤两,不想成为下一个宋家人。”

元本溪似乎被逗笑,即便跟智谋堪称旗鼓相当的纳兰右慈也没有这般想说话的兴致,说道:“陆公子,别忘了宋家老夫子为何而死,宋家老庙为何而倒塌。”

陆诩平淡道:“寻常富裕人家,以货财害子孙。宋家以学术杀后世,早就该死。再者,元先生也别忘了是谁借我的刀去扶持宋家雏凤。”

元本溪微微会心一笑,继而叹息道:“我所选储相多达十余人,宋恪礼最不引人注目。这桩谋划,恐怕连纳兰右慈也得离开京城才想得到。”

陆诩再次摇头道:“纳兰先生所谋不在京城,甚至不在庙堂,与元先生各走独木桥阳关道,自然不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去多加思量,难免会有遗漏。”

元本溪陷入沉思。

元本溪缓缓问道:“北凉世子对你有引荐之恩,你当如何?”

陆诩反问道:“在其位谋其政,这难道不是一位谋士的底线所在?”

元本溪笑道:“别人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语,我全然不信,你陆诩说出口,我信七八分。”

杏花只是偏居襄樊一隅的死士,就算才情不低,也万万想不到跟陆公子言谈的老儒生,会是离阳王朝万人之上并且不在一人之下的首席谋士,不过再如何孤陋寡闻,杏花仍是知晓纳兰右慈的厉害。不说那些纳兰与燕敕王有断袖癖的传闻,纳兰本身就是当之无愧的春秋一流韬略大家。杏花此时头疼在于如何跟靖安王赵珣去阐述今日见闻,如何不苟私情,却能又让陆公子不被新靖安王生出丝毫的猜忌疑心。

元本溪问道:“为何你没有去北凉?”

陆诩笑道:“我倒是想去,可徐凤年没有带我走出永子巷。”

元本溪哈哈大笑,转头对杏花直接道出连陆诩都不曾知道的真实名讳:“柳灵宝,先前我与陆诩闲谈言语,你尽管据实禀报给赵珣,要想跟你公子一起多活几年,这句话就不要提起了。”

杏花脸色苍白。

元本溪说道:“就此别过。”

陆诩犹豫了一下,对杏花说道:“谢元先生赏赐下的一张十年保命符。”

杏花一头雾水,仍是学寻常门户里的女子施了个万福。

元本溪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杏花嘴唇发抖,轻声问道:“公子,保命符?此话怎解?”

陆诩坦然道:“咱们的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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