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3 / 5)
我对当铺并不算不得十分了解,只是晓得这个拥有将近一千年历史的行当至今仍在顽强的生存着,即便是在一些大的城市,你偶尔也会看到一个不大的的店面隐隐的出现在各个高楼大厦霓虹闪烁间,从上面直直垂下的黑色帆布的店帘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每每路过里面几乎总是聊聊数人,即使炎夏之日,也总让人有种阴冷感,可是它对一部分人来说确是不可或缺的。当铺所出当价一般不超过原价的一半。赎当时须付利息。期满不赎,由当铺变卖,听上去似乎是相当划算的买卖,实际则不然,如果遇到社会萧条或是战乱动荡,大家都来死当,那当铺就得关门大吉了。
经济的发展催生了当铺,在宋朝称之长生库,到明朝确定称为当铺,当铺最繁华的时代是清乾隆年间,光北京就有200多个,小到破旧古书字画,大到房产地契,贱至锅碗瓢盆,贵及珠宝古玩,几乎没有不能当的,而类似高利贷的高额利润也让很多商家发了大财,只是后来蛮长的战乱加上解放后取缔当铺,让这个古老的行业几乎消亡了,不过最近十几年它又悄然复苏,大有兴旺之势。
一个地方当铺如果多的奇怪,那想必这个地方赌业必然发达,现在的当铺有时候也充当拍卖行的角色,一些无法偿还的死债就用东西抵押,有些当铺收了慢慢一仓库货物却无法卖出,所以也并没有以前的风光,顶多只是惨淡经营,所以当铺老板一旦发现有些不肖子孙或者是迷眼的外行人稀里糊涂拿着家传之宝来当铺救急自然喜上眉梢。
而这几个倒霉的当铺老板自然是着了道了。
我来到了第一家当铺,距离发生惨案已经两个月了,当铺已经萧条的相当厉害,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人手里握着个塑料茶壶在门外神情默然的喝茶避暑——这一带过了五月就热的逼人。
他大概三十岁上下,一脸颓废之色,双眼紧闭轻摇纸扇休息着。眼皮略微带着青色,嘴唇微微发白,似乎像是久病未愈之人。我向前一步说明来意他颇为有友好的请我进去。
当铺不大,却相当阴凉,我不明白他干嘛不进去而呆在酷热的屋子外面。
跨过门槛大概十步不到,一人高的金属栅栏讲客人和当铺伙计阻隔开来——以前的当铺都是木栅栏,所以有人传言当铺是专做典押犯人物品买卖的,其实话不尽然,这么做只不过出于自保,好比的士司机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栅栏一个道理。
门柜的左边有个里间,不过用白布分隔开来了,想必那就是伙计来往柜台和里面处理公约储藏货物的地方。
我想沾点人气,这鸟屋子,呆久了让人憋屈。他告诉我可以叫他刘掌柜,似乎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我喜欢人家叫什么经理啊,什么西一欧什么的,掌柜的就叫掌柜的,我们这一行,传了百来年了,称谓变不得,刘掌柜侃侃而谈,一边走进内堂,套了件外套,一来表示尊敬,二来屋子里面的确很阴凉。
说了几句客套话,我表明了来意。初始他有些不耐烦,说是警察已经问了多次每次除了让子又难过一次外毫无进展,然后我告诉他自己是朋友介绍而来,他有些惊讶,并说我一定可以查清楚他兄长——也就是前任掌柜的死因。
我和我哥都是做生意的,也是我父亲的遗训,两人分别接手了上一代人的当铺和米铺,不过兄长的当铺经营的不好,这玩意本来就是靠天吃饭,运气不好再能干也不行,平时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他总是带着醉意说自己太委屈——因为我的米铺生意很好,那是当然了,什么时候人都要吃饭啊,怎能做得不好?我想父亲也是因为考虑到他比我能干,所以才让他做家里比较重视的当铺生意,结果适得其反,早知道我宁愿他放弃这里两兄弟一起开米铺了,哎。刘掌柜悲戚之色溢于言表,只是唯有长叹一声。我问及他哥哥出事前后有无发生什么异动,他想了想说有的。
刘掌柜示意我稍等,然后转到当铺里面,不消一会儿变出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一张纸。
刘掌柜把纸递给我,我瞧了一眼,是一张契约文书。准确的说是一张当票,当东西的人必须手持这张当票来赎当,而且缴纳利息费用。长十几厘米,纸张厚实,在前头还有花纹和这个当铺的牌号、地址,而正下方还有一个红色的大印和当铺老板的签名,正中间写着一行草字。
‘破烂黑色锦盒一个,长五寸三分,宽三寸六分,高两寸。执帖人xx今因急用将己物当现金七百二十元整。每月三分行息,期限十八个月为满,过期任铺变卖,原有鼠咬虫蛀物主自甘,此帖为照。’
的确有些奇怪,一个普通的盒子你哥哥居然给了那人七百多元。这个地方经济并不像那些大城市,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七八百元而已。我将当票还给刘掌柜,他接过去也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不常来当铺,只是发现哥哥拿了这盒子便欣喜若狂,说是拿到好宝贝了,接着居然将铺面给我经手,然后独自一人回家,大门不出,那几天正好典当赎当的人多,我一时忙不开手脚就忘记了此事,后来我身体急转直下,得了场大病,差点丢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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