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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 第5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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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荷对她的帮助,远非一句“谢谢”可以回报,也不是感激的眼泪可以承载,甄能君只能换一个话题。

“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祖荷拉她坐回床边,一边膝盖随意摊在凉席上:“当然啦!”

甄能君说:“你回来的话,一定告诉我一声好吗?说不定到时候我挣到钱可以请你吃饭了。”

祖荷将半干的脑袋轻轻往她肩膀靠一下,撒娇功力复原,说:“好呀,我饿上十天半月再回来,赖着不走,把你吃穷。”

甄能君笑着摸一下她的头发,说:“头发先吹干吧。”

祖荷将落地风扇搬到床边,毛巾铺在床沿垫头,横躺在床上,让风呼呼吹头上。甄能君头发比她稍长一点,也笑着照做。两个女孩像白萝卜切条,晾晒在簸箕上。

手机一直在震动,她出国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不断有人来探虚实,有说她牛逼大发了,荷妹要变荷姐;有说她沉得住气,以后肯定是干大事的人;有骂她不够义气,走前一定要请她吃饭;言洲说他看着喻池,让她别担心;还有哭诉委屈的——

“班花你真不够意思,好歹咱们同窗三年,吱都不吱一声,我这玫瑰花只能泡花瓣澡了,可怜啊。”

真是该来的不来,祖荷退出傅毕凯的短信,把手机丢一边。

不一会,敲门声传来。

“荷妹,阿能,你们睡了吗?”

是舍长的声音。

甄能君过去开门,舍长已经换好不算睡衣的睡衣,探头问:“过来找你们聊聊天?”

祖荷撑起脑袋回答:“快来!”

六个女生陆续进来,一米八的大床横躺了四个,另外三个躺在地上的游戏毯,跟床上的头对头。八个女孩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屋子,像刚捞出锅滤油的油条。

她们原本属于三个不同宿舍,这晚把三年间的八卦互通有无,偶不时一阵惊呼发笑,比高考前的卧谈会多了不少大胆的憧憬。

有人说大学要谈很多恋爱,把高中落下的美好时光补回来;有人说要开始减肥,这一年各种补补补,该长的地方没长——“谁说咪咪了,我是说脑子,长脑子”——整个人浮肿迟钝;甄能君说要拿四年奖学金,然后继续读研,被舍长取笑“刚刚考完试还想着学习,疯了疯了”。

甄能君难得开玩笑:“我比你们多学了一年,后遗症比较严重。”

她其实还有更胆大的憧憬,祖荷的学校不是最耳熟能详的哈耶普斯麻那几所,但甄能君还是懂得藤校的标签。

她的卷面分跟祖荷没有相差天堑,便幻想着,如果未来四年再勤奋一点,是不是也有机会像她一样……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理想跟贫穷一样,都是她羞于示人的秘密。

夜谈话题不知不觉过度到男生身上,这次七个男生逐个进入评论焦点,只剩傅毕凯和喻池时,她们谨慎发言或含糊其辞,这两个人和祖荷关系太暧昧,她们生怕说错话,给本不太平的夜晚火上浇油。

女孩们一个暗暗戳另一个,把眼色传递出去,最后舍长被推到前线,充当发问记者。

“荷妹,你和喻池才是真的吧?”

“……”

祖荷枕着两手,双脚交叠,偶尔转动脚踝。

大家都当她默认了。

舍长继续问:“你出国了,他怎么办呀?”

“……”祖荷更想知道。

本来热闹的屋子只剩下风扇的呼呼,大家尴尬地设身处地,浮想联翩,没人能提出什么建议。

“祖荷是祖荷,喻池是喻池,就算在一起,他们也是两个人,哪能对对方完完全全负责。”

甄能君打破沉默,让尴尬变得更加生硬,可没人敢否认她的话:如果无法和平分手,总不至于一方还要说服对方,甚至安抚情绪;又不是离婚领证,需要双方同意,分手只需要一个告知。

每一个困惑都回答不上来,告别是双向的,祖荷不知道喻池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过是双向的,不舍也是双向的。

回程和这一夜一样,祖荷没有和喻池说话,像进入离别实习期,提前适应不联系的日子。

喻池一进家门,堆在墙边那批书便闯入眼界,跟整齐的餐厅格格不入。当时收得急,没来得及一一区分,两个人的书和文具依旧混在一起。

他拉出一张椅子坐下,双肩包撴另一张上,望着那堆书发呆。

宾斌刚考完就撕卷子,他们还好生生搬运回家,对待知识的载体已是仁至义尽。但也不太想处理,每一本课本、每一张剪出错题或者完整保存的卷子都承载不同记忆:怕突然看见似曾相识的题目,懊悔高考没发挥出水平;怕想起老师拎着卷子耳提面命,同学争论难题面红耳赤;更害怕面对越来越清晰的事实——高中时代结束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掏出手机,给祖荷发短信:“你的书还在我家,什么时候过来拿?”

看着莫名像赶人,喻池删掉后半句才发送,不知怎地跟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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