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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有礼 第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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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方一辩:对方辩友,女性三十五岁也会面临中年危机啊,甚至因为生育,女性在二十五岁可能就要面临失业的风险了,甚至在招聘的时候企业就会考虑到她们生育带来的负担,男性可没有二十五岁的生育焦虑啊。】

【正方四辩:对方辩友,我们这里问的是来源,你只用告诉我焦虑的来源相不相同就行。】

【反方一辩:对方辩友的意思无非是想证成只要来源相同大家就都可以感同身受,可是现在如果有个清华的学生焦虑毕业之后不能年薪百万,和一个技校毕业的学生焦虑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我不觉得这种焦虑相互之间可以感同身受诶……】

苏迢迢在辩论赛之前反复申明过被质询环节“不能反问不能反问不能反问”,班长这会儿也把这话记得牢牢的,把所有想用反问句表述的话都硬生生改成了陈述句,听起来就阴阳怪气得很。

等正方四辩的质询环节不了了之,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反方二辩的陈词,用《父权制与资本主义》这一专著完成对女性职场焦虑的充分论证:

“……女权主义者们首先发现了家庭这个独立于市场的空间,提出女性在家庭中不仅要承受隐形的、无偿的家务劳动,还被迫承担起资本主义市场所要求的再生产劳动,即包括生育在内的对孩子养育义务,为市场输送新的一代劳动力。

“但随着社会生产关系的改变,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对市场的影响,女性也开始为了获取酬劳进入市场,成为雇佣制的工人。

“在这种条件下,女性不仅要受到资本主义的剥削,还要受到家庭的剥削,甚至要担负起父权制社会对女性的性别偏见作用于职场所产生的歧视——这种由双重剥削分化出来的种种问题,就是我们这次所探讨的主体,那些比男性要多得多也深得深的女性的职场焦虑。”

有女性主义专著作背书比理所当然的推定要有力得多,方菲菲的稿子念完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鼓掌的大部分都是感同身受的女生。

随后又是一轮三辩对二辩的质询战,新生辩的水平到这里总算图穷匕见,捉襟见肘,听得场上的苏迢迢头皮发麻,几度想破坏规则跳起来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然而好不容易挨过双方逐渐混乱的质询,就来到了更加混乱的自由辩环节,苏迢迢尽管头疼,也总算挺起了腰杆,端正表情,开始她的猎杀时刻。

对于这最让新生如坐针毡的八分钟,她在赛前对其他三个人的叮嘱犹言在耳:

“在自由辩当中,打的是快节奏进攻和防守。时间是自由辩的生命,双方发言是分开计时的,如果一方时间用完,就只能听另一方单方面输出,俗称‘鞭尸’。

“所以当你没有想好要该怎么反驳的时候,不要轻易地站起来使用我们的时间;如果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突然词穷就马上坐下去,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此外,辩论里的‘落座为定’原则是指你一旦坐下去,场面就来到了对方的轮次,这时候即使有话没说完也不能站起来打断对方发言,否则视为犯规;‘口径统一’原则指队员彼此间的发言不能相互冲突,不要因为对面的攻击太尖锐就轻易推翻自己队友说过的话,否则就成了背刺……”

然而叮嘱是一回事,实际发挥又是另一回事,新手本来就够磕绊的发言在这个环节更加磕绊,时不时有些灵光乍现的胡言乱语,打急眼打红脸的也不在少数。

但硬要总结的话,自由辩的局面从一开始的女性生育问题一度扯到当下的政策,对方突然开始就趋势和现状发起猛攻,认为如今越发优厚的产假待遇和生育津贴种种政策就是现状正在逐步变好的体现。

并且,苏迢迢她们方还有人认了这些所谓的现状变好,随后找补现状变好不一定就能达到今后的高标准。之后又稀里糊涂地去打职场性骚扰,抛出某些公司充满了低俗性骚扰的所谓破冰活动的例子,还讨论到了女性在有关政治、经济与法律等掌握社会实际权力的岗位上所遭受到的歧视……

双方随后又开始互相丢数据炸弹:正方打男性做家务的时长增加,打80的女性认为自己没有感受到职场上的歧视;反方打男性认为女性可以做领导的比例逐年下降,打收入差距不仅存在并且近年有所上升,直到有人在混乱中惊世骇俗地站起来丢下一句:

“事实上男权社会的统治已经太久了,他们为女性植入了一整套利男的意识形态,有些女性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连自己都认识不到自己所遭受的压迫——”

道理是没说错,但对局面极其不利,苏迢迢听到这话后只能绝望扶额,低头深深叹了口气。

她的位置离台下太近,又有没有其他人的遮挡,几秒钟的反应恰巧被陆礼的余光捕捉到,让他一时失笑。

但好在多数时候还是苏迢迢带着她强大的胜负欲起来反驳——

“对方辩友今天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理得很清楚,怎么到了父权制当中却突然迷失了?父权制不正是男性压迫女性男性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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