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第20节(1 / 4)
芸香看不懂:“那姑娘怎的叹气,以前小云说,她们姑娘会躲被窝里看书,好看还会偷偷笑呢,只有不好看才会跟姑娘一样叹气。”
小云是六姑娘钟静的丫头。钟静行六,是二房的庶女,二房庶女少,钟静还能跟着学到几个字的。她看的那是话本子。
钟萃无法跟芸香探讨。她读书学知识好几个月了,三哥叫她读增广,读幼学,钟萃挑了增广,但这本书跟钟萃之前学的三百千的启蒙书全然不同。
那些启蒙书都是教人孝悌,教人友善,构筑了许多美好向上的事,但这本却不同,增广讲的不是友善向上,而是强调了读书的重要、孝义的可贵,但又告诉人们要“防人之心不可无”,“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等,讲了虚伪、一己之私,嫌贫爱富,趋炎附势,讲到了陷阱和危机。
在这些谚语中,钟萃看到了另一面黑暗的一面,但同时钟萃又不得不认同。若钟萃没有读心之术,她也不曾想到有那么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叫人难以通过表面去分辨。
但钟萃又对书中的另一种强调难以认同,书中强调命运和报应,人应行善,才会有好的境遇。可是上辈子她从来忍让,从来不曾有过坏心,但最后她却没有得到这个好的境遇。钟萃不禁怀疑,书中讲的到底对不对?
若是还在江陵侯府,钟萃还可以写纸条请教三哥钟云辉,但现在…
钟萃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书上,又看了两页,外边钟鼓敲响,很快前边就落了锁,玉贵过来秉了一声便退下了。
陛下今日仍旧没有驾临后宫。
各宫渐渐熄了烛,钟萃到平时就寝时,也由芸香伺候着上了床,芸香替她捏了捏薄被,放下窗幔纱帐:“姑娘睡吧,奴婢就在外边。”
钟萃慢慢闭上眼。
立后之事沸沸扬扬闹了好些日子,随着科举临近,前朝正为科举之事焦头烂额,敦促成帝立后事宜便延了下来。
钟萃手上的擦伤养了几日就好了,又涂了膏药,连疤都没留下,手一好,钟萃便每天练习大字。她已经落下好几天了。
周常在带着婢女踏进了缀霞宫,周常在模样利落,也不摆架子,见了钟萃,便把身后婢子手上的礼盒捧过来,笑意盈盈的:“听说你手受伤了,这几日不得空闲,现在才来瞧你,妹妹可不要生气。”
陛下虽忙于前朝事务,但偶尔会招嫔妃去承明殿说说话解解闷,周常在常去,另一位便是杨美人。
周常在虽模样利落,但却并非是真的平易近人之人,钟萃见她这般亲切,心里下意识防备起来,她想起增广上说的,逢人且说三分话,便乖巧的点点头:“多谢常在。”
周常在微微一笑,钟萃只见她的嘴一开一合:“你我同是宫中姐妹,又何必言谢。”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周常在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凉意:“母亲曾说过只有嫡女才是正统,如今却要跟庶女称上姐妹了,罢了,要不是…”
声音淡了下去,钟萃压了压嘴角。
周常在捏着绣帕,坐着与钟萃说了好一会话,钟萃只低眉垂目,偶尔回上两句。周常在眼中有些不耐,这钟五果真跟钟琳说的一般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性子太阴了些,哪有半分讨喜模样。
她拉过钟萃的手,笑眯眯的:“好妹妹,其实今儿姐姐来也是想求你件事。”
钟萃想,终于来了。她轻轻说:“姐姐是常在,我只是个才人,论身份远远不如姐姐,姐姐能有什么求我的。”
周常在嘴角一僵,伸手往她平时写字的案上指了指:“是这样,姐姐最近也在练字,想找个人对比看看,正好知道妹妹在练字,便打算拿上妹妹一张大字如何?”
钟萃微微一愣,目光移到周常在带来的礼盒上。这礼过于厚重了。
浣洗处的事后,有了膳房打头,缀霞宫在宫中的境遇一下便恢复了正常。虽定例仍旧排在最末,但对缀霞宫众人来讲,只要不克扣他们的定例,这待遇已是极好的了。他们没有那么大野心。
钟萃保持着习惯,日日手不离书,练大字,也给他们讲上一两个典故。有什么“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故事,以及砍柴郎读书为官的故事,都是她从启蒙书上读过的,便读给他们听。
这些启蒙书上的典故,故事里的主人公们大部分过得都很艰辛,甚至也有人懵懂半生,人到壮年突然发奋学习,最终成为了大学问家,最后被世人崇敬。钟萃自是比不得这些被代代传颂的人,但她看到典故颇有感触,许多人家境贫苦,却犹如崖上韧草,迎风而上,她身处温室,更应学习这些主人公们的勤奋,正如别人半生开窍,钟萃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这辈子正该发奋,活出个模样来。
顾全精明,没两天就做了个秋千来。缀霞宫外边林子大,夏日时可比别处凉快,四处还无其他宫室,“奴才父亲以前是村里的木匠,专门给人做打凳子箱子,奴才小时候跟着学了两手,做秋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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