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１０ 终局二──白昼降临（ＨＥ）（1 / 2）

「我需要你手上那颗石头。」以极度冷静的语气，沙利叶如此对过去的自己说道。

他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事，而这稳扎稳打的计画不容许任何意外。

他先是和克里斯确认了所有可能出事的细节以及自己所需的资讯，这才着手进行这场最后的博弈。而他首先所认知到的事情，就是「不能杀掉五娘」这条。

唯有把事情限制在可控范围，才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你是说这个？」过去的自己自怀中掏出圣之石，微微挑眉。

「嗯，那是法阵必需品。」他已经从克里斯口中套出秦夜璃的死因，而他明白啟动法阵是必须。

过去的自己伸手一拋，就这样放弃了圣族圣物。「毕竟我还是需要相信一下过去的自己，不是吗？」

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沙利叶立刻马不停蹄前往找已经受伤的少女。

而这次，他选择接洽的对象为自己的女儿。

惟千霜的确不好找，只要她想将自己藏起，就算是五娘也找不到人。可身为她的父亲，女儿依旧为他留了最后一条后门──一个没有人知晓的电话号码。

他在电话中坦承了关于自己时空旅行的所有秘密，包括自己一次次穿越结局的各种悲剧结局。而在辗转一番后，这才见到惟千霜，而此时的他也才知道惟千霜正处于逃亡状态。这次，他选择将秦夜璃託付给了惟千霜与伊索。「请务必别和秦夜璃提起我，她不能知道关于时空旅行的任何事。」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孩得救之后因为这件事有压力。时梦鸟的秘密留给自己与克里斯就够了。

而接下来，他与克里斯便躲起来，等待那个命定之日降临。

§

战争的火苗终于被点燃，燃烧为燎原之火。

而此时的沙利叶与克里斯蹲伏在高台旁等待秦夜璃前来。

「我在想……」沙利叶缓缓开口，而克里斯挑眉转头。「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就像秦夜璃求婚。」

「……」克里斯发出某种像是哼笑的声音。「有梦最美。」

「我是认真的。」沙利叶低声开口。「想要鍥而不捨做完这一切，我需要一点动力。」

「好啊，那我当你小孩的乾爸。」克里斯紧接着说道。

「你就这么篤定我有小孩了？」沙利叶没翻给他白眼，反而聊起来了。

「哦，未来的我告诉我的。」克里斯又摇了摇头。「算了，感觉你的小孩会很难搞。」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在聊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我先走一步了。」克里斯忽然站起身。「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的意思是──」沙利叶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

接下来的道路，只能沙利叶自己走。

「一路顺风。」轻轻点头致意，沙利叶向他道别。「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这一部分也算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太感激。」克里斯脸上似乎浮起了可疑的红晕，紧接着，他便头也不回走了。

沙利叶知道，惟千霜会负责被长剑贯穿的自己，而自己接着就会上到高台，并且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

远方的高台燃起腥红的光，昭示着时空裂缝已被开啟。强大的风压挟着不可抵抗的推力将一切都拉往高台。

紧接着，另一道更亮的光芒在天空绽放，宛如一颗燃烧着坠落的星辰。同一时间，高台的禁飞结界也随之解开。

沙利叶迈开脚步，一蹬飞上高台。

五芒星法镇中央，少女被金色的光束缠绕，面色痛苦。金色的光使她半腾在空中，似守护模样，可实际上却是贪婪地吸取她的生命力。藤蔓般的法术将秦夜璃勒紧，而她竟连抵抗都不抵抗。

秦夜璃打从一开始便决定要为这个世界献身，甚至连后路都不留。

可这并不是沙利叶的决定。

裂缝一被闔起，沙利叶便果决衝入法阵当中。霎时，铺天盖地的疼痛席捲而来。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秦夜璃不抵抗了，不是不想，而是无法。恐怖的压迫感使他几乎无法呼吸，而体力正源源不绝被抽出体外。

但他还不能放弃。

现在放弃的话，之前所走过的路就都会化为尘埃。

用着此生最大的一次力气，沙利叶猛然将两人扯出法阵。

法阵消散为金粉，随风消逝于空气当中，沙利叶则与秦夜璃双双落地，而沙利叶不忘用手护住少女的后脑勺。「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晚了好几个时空，而如今终于能将挚爱从法阵救下。

秦夜璃意识模糊抬起头，勾起虚弱的笑。「你来了，你来了就好。」

语毕，她便失去了意识。

头顶传来脚步声，而过去的沙利叶终于赶到。沙利叶含笑看着过去的自己，伸出手。「你来晚了。」

两人指尖相接，逐渐融为地上的沙利叶。

沙利叶满足地闔上眼，疲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