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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何况到如今-10(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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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想和他聊聊吗?要聊些什么?在得知他的心意之后,再和他倾诉感情的烦恼好像不大恰当。

「呃……你……」钟月期期艾艾,「还会做我的朋友吗?」话一出口,却忍不住暗骂自己又说了蠢话。

张齐露出了悽悽的微笑,「我是没问题。但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钟月一怔。他们的确没有相熟到还会主动约见面的地步。人与人之间往往是这样,有些在同一个环境里还能交好的人,一旦各奔东西,便再也没有足够的理由相聚。

她又是一阵惆悵,喟叹:「或许……下次回来学校的时候,还能遇见你吧。」

「希望囉。」张齐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月仍待在原地出了神。或许他不问她为何伤神,也不问她会不会想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避免让彼此都难堪。

接下来的日子里,诸事倥傯,即便是已铭刻心头的人影,也不得不逐渐拋却。

虽然每天必须看报、看新闻,她却刻意避开财经版面,如此就不会看见令她神伤的名字。她用忙碌来说服自己,并且财经新闻和她现在的工作并无直接相干。

记者生活让她没有太多时间自怜自艾,每天都要接收排山倒海般的资讯,几乎连悲伤都被吞噬。渐渐地,她从怯懦怕生,变得说话大声起来;从三天两头漏失新闻,变得独家新闻屡屡攻上版面;写的稿从每天被庄伯勇碎念半天,变得深受嘉许。

某一天在跑事故现场时,遇到一名警员试图对她伸出咸猪手,她转身发现是先前常常有意无意要骚扰她的那位,便立刻大叫,引起在场所有警察的注意。那警员面红耳赤地声称是场误会,但最后在钟月的坚持下,他忌惮她笔下乱来,还是道了歉,从此再也不敢靠近她。

松了口气之后,她又冷不防想起了杨子容来。当日在立法院,也是遇到类似的情形,是杨子容替她解了围;现在他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再怎么娇弱无助,也得自立自强。

四时更迭,杨子容的影子在她心里似乎淡了一些,但有时无意间触及到了,却又是难以言喻的悵然若失。她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心里的哪个关卡过不去,才会如此与她渐行渐远;但下一刻,又万念俱灰地想着他只不过是爱她爱得不够深刻罢了。最后,思绪又转了回来:反正现在想这些也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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