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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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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利用到极点,父子、兄弟以及举族丁壮从军者比比皆是,父子为将、兄弟为将的也非常普遍。

南下的兵马要掩护其他兵马西撤,必需要有临畏不惧、遇险而入的觉悟,父子、兄弟从军者,父兄赴死,将生的希望留给子弟,才能有死志!

对于这点,堂下诸将也都默然承认,八闽战卒能震慑东南,依赖的就是宗族的凝聚力,自已留下来充当诱饵,将生的希望留给子弟,谁能推脱?

“夜瞎子”即通常所称的“雀盲”、“夜盲”,越是穷困的地方,患“雀盲”者越是普遍,跟吃食有极大的关系。左翼兵马给奢家视为精锐,补给相对要充足,将卒里的“夜瞎子”情况要好一些,但也没有办法根除。

一都队六十卒,只要有人患“雀盲”症,即使在月夜,夜间行军的能力也会极弱。

凤桥渚外围有护墙,仿若城垒,大军进入凤桥渚,倒不怕淮东骑营夜里能冲进来,但是这时天色已黑,淮东骑营衔尾不去,淮东军步营主力随时都会趁夜围上去,要分兵,必须要果断,立即就要分兵。

将“夜瞎子”都剔除下来,编入南下兵马作诱饵,西撤兵马当夜就能赶去固城,渡过青山河后也能日夜以继日的西撤——逃命之时,将卒生扛住两三夜不睡,也不是难事;从固城渡过青山河、烧毁渡口,只要能淮东军追兵挡在固城湖东岸一天,西撤兵马就能安全的撤入南陵。

郑明经的安排没有丝毫私心,诸将无法不服,髯须汉子与其他数将都恳求道:“某等愿领兵南下,请将军率大军西撤……”

“形势非要断尾才能求生,我不能将大家都安然无羡的都带到江西去,已经有负大都督信任了,”郑明经神色黯然的说道,“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大家就照这个去做安排吧,拂晓时南下兵马先出寨佯动,掩护西撤兵马沿胥河西进……”

哨骑散在外围,将卒在山谷被风处下马歇息,围着篝火,以麦饼就肉汤裹腹,食饱肚子,以都队为单位,披着毛毡就在野地里躺下,马匹轮值看护。

周普与赵豹、魏续、陈刀子、马泼猴等将站在山头上,看着西边冷月照耀下的凤桥渚。

凤桥渚有护墙,叫骑营不能逼迫太近,不然的话,非但不能扰袭,还有给敌军夜间出寨打反击的可能——看到这种情形,陈刀子等将恨得大啐。

从徽州失陷以下,除了孟义山率杭湖军主力在溧阳跟浙闽军着着实实的打了一场恶仗,将浙闽军中路主力拦下七八天外,江宁南面、西面的十余县,都飞快的丢了个干净,这使得浙闽军的西逃通路无比的通畅,而且浙闽军左翼撤退非常的果断,使得淮东军无法用少量兵力赶到前头进行拦截。

冷月如玉盘,月下溪河、田野、山岭舒展开,凤桥渚东首的凤桥横跨在胥河之上,仿佛水墨画。镇子里遍地都是火把,站在岭头能较清晰的看到撤入凤桥渚的浙闽军左翼的动向,没有据寨休整的意思。

赵豹到周普身边来,说道:“豹子爷,看情形,敌军夜里就要溜啊!登城虎最快也要过拂晓才能赶到,赶过来也不能立时就打啊!”

“他们白天跑得跟龟爬似的,夜里还能插上翅膀飞起来?顶多让他们顺利的逃到固城去,”陈刀子大咧咧的说道,“又不是一定要青山河东岸将敌军截住,过了青山河,在进入九子山之前,还有一百二三十里路的纵深可以用来截住浙闽军左翼兵马……”

周普将大氅抓紧遮着身子,对诸将说道:“派人跟陈渍说一声,要他将步子收一收,赶早了也吃不到肉;你们分头盯着,敌军真出了寨,再来唤醒我!”让随扈拿了一条毡子,裹紧了就在山头上一颗松树下子睡下,片刻之间就酣声大作。

将到拂晓时,周普给扈从推醒,他一骨碌爬起来,睁开惺松的睡眼,见赵豹、陈刀子在眼前,张嘴问道:“敌人出寨了……”

“情形不对啊,”陈刀子说道,“打开是东边的寨门,有少量甲卒出寨来,看样子是要往南逃,他们怎么会往南逃?”

溧阳、凤桥渚的位置靠北面,淮东军从西岭与浮玉山追出来的位置,恰好在溧阳的南面。浙闽军左翼往南逃往宁国,也就意味有很大的机庇会跟淮东兵马迎头撞上,淮东军也要少追五六十里地。除非西边有拦截,浙闽军左翼一般说来不会往南撤。

周普不作声,搓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走到崖边蹲下来看向凤桥渚,镇子里敌军确实有部分兵马出凤桥渚,沿着胥河往上游展开。胥河入冬后,水不深也窄,但好歹也是四乡八里之间的主溪,包括凤桥渚、固城在内,浙闽军都有百精锐驻守,使得骑营速度虽快,但不能仓促间夺得,要是立即展开激战,淮东军在地利上会处于劣势。

这时候山后面有人马声传来,周普回头看去,黑黢黢的十数人往这边走来。这山上山下都是哨骑,能进来的自然是自家人,等走近才看到崇城军的大将登城虎陈渍。

周普眉头微蹙,问陈渍:“怎么这么快,不是派人告诉你收一收步子吗?离这边多远?”

“敌人趁夜要跑,龟儿子才不赶紧紧?要能将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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