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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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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城中淹水更多,城中西北坡地越发的拥挤。

还有好些平民退不到西北坡地上去,就在淹水区爬屋上树。无处生火,便嚼生米,然而解溲粪便都排水中,饿死者或淹水死者,尸体亦浮于水上,无人掩埋。

天气炎热,蚊蝇滋生,也不受控制的出现役病蔓延。

夏秋雨季,水势只会更大,不会更小,城中淹水不退,不等粮尽或流匪攻入城来,任疫病蔓延开去,徐州城倒要自己成为死城了——以当前形势,徐州扛不到两个月后等水退去。

站在城头,大雨瓢泼,雨蓑也挡不住雨水往甲衣里灌,望着流匪绵绵延延的营帐,心生死志,他晓得梁家父子的习性,攻下济南任赚足了资本,断不可能轻易南下与刘安儿硬扛。

刘安儿出身边军,以流充待罪之身,两三年间就积功为将官,除勇猛敢战,也善知兵事,在边军就为长乡侯梁成冲所重,为梁成冲部前锋营指挥使。

堪为前锋营指挥使者,非亲信不用,非能战之将不用。

梁家父子在济南顿兵不下,岳冷秋怀疑他们与刘安儿暗中有龌龊。

也无怪岳冷秋有这样的怀疑:徐州城破,长淮军覆灭,江淮失陷,奢家进兵浙北,京中从江淮浙得不到充足粮饷,拿什么去养边军?边军若给再一次削弱,或许能勉强维持燕北防线,但无人能制梁家割据山东、中州。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岳冷秋站在城头,心里恨骂道,却忘了北上勤王时,他也坐壁观望,任陆敬严、鲁王元鉴澄困守济南到城破时。

岳冷秋不是没有考虑过突围,除了东北灌水来的口子,在东南还有一个口子没有封上,从那里突出去,可以去临沂。

但是岳冷秋知道,那是刘安儿留下来的诱人陷阱,他们在城上根本就看不到东南吕梁山后的情形,但是他知道,刘安儿只要在吕梁山背后布一路伏兵,在他们突围到泗水河畔时便能打出致命一击。

即使知道刘安儿有陷阱,但是困守城内是死,那个缺口就变得额外诱人来。

岳冷秋心里权衡利蔽,权衡突围时,抢占流匪在吕梁山上的城寨,还有几分胜算。

纠流民造反,通常不成气候。但刘安儿他准备充足,此前就蛰伏了近两年的时间,在洪泽浦聚了二十一寨势力,就有千精锐。

起事后,刘安儿迅速占据洪泽浦西边的泗州、石梁、五河等城,获得充足补给,扩军十数万,与守濠州的左尚荣对峙有半年之久。

陈韩三叛投,刘安儿迅速发兵攻濠州。乍看上去,是陈韩三叛变成为左尚荣濠州兵败的关键,其实则不然。

陈韩三叛变时,手里只有精兵两千,胁裹了三四千人,左尚荣在濠州有两万余能战之兵,要不是刘安儿当时已经相当可观数量的精兵,陈韩三叛变一事不可能诱发左尚荣在濠州兵败身亡。

尽歼长淮军,刘安儿凶名陷天是其一,缴获得大量的兵甲补给,则使得其部战力逾强。

刘安儿弃濠州,进淮军,与诸寇联兵,转战南阳、汉中,兵力最盛时高达四十余万。转战武川进军秦陕不利,从武川退回汉中,再下南阳,转战豫中,进兵淮泗。

进军秦陕不利,刘安儿也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兵马却缩减至二十万,可见他在南阳一带停留数月是在进行整兵。

若是吕梁山的口子是刘安儿设好的陷阱,根据对流匪兵力的判断,岳冷秋还真没有多少把握在突围时将吕梁山强攻下来,除非林缚率一部精锐时机恰巧的出现在吕梁山的背面配合这边突围……

如何才能让林缚出兵呢?

岳冷秋绞尽脑汁。

亲卫营新卒

六月初,张玉伯从徐泗籍流户募失地良家子六千余人交给林缚,家口迁清江浦北滩安置。

除六万两安家银直接发给应募健勇外,林缚还为北滩筑坝屯田事另拔六万两银。

刘庭州只当家口在淮安附近安置,这六千健勇练成精兵之后,林缚也带不回去崇州去。

六千健勇到手,林缚直接将这些人编入亲卫营。

以赵虎为旅帅,从凤离营调勇将张季恒、提拔姚麻子、马泼猴、陈恩泽等人为营指挥,将带来淮安的原亲卫营两百精悍武卒打散,又从崇州的战训学堂调了百余候补武官,以为旗头、都卒长、哨将,几乎在一天之间,十营亲卫的武官体系就健全起来。

林缚也不急着调十营亲卫渡淮去协守沭口,而且直接调十营亲卫去协助张玉伯、梁文展在清江浦北滩安置亲卫营的家口老小。

其他地方募流户为兵,要么是裹胁、强迫壮丁入伍,慷慨一些的发安家银。

这些都远远不足,这也是历来募流民为军都不堪用的关键因素。

西沙岛丁壮敢为、愿为林缚出身入死,是他们知道家小在后方无忧,不受流离之苦。

战场上若怯战,不单他们自己抬不起头来,也要连累家人抬不起头来;当逃卒更不可能。

欲使兵卒勇战,无他策,只要使他们安心作战无暇、也无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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