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悄悄蜷起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回牵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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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几个社会福利项目,政府似乎有意让你去参加开幕,”关铭健在她身旁坐下,陪她看着喧嚣沸腾的赛马现场。一匹匹毛色油亮的赛马从他们眼前经过,马蹄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esp;&esp;万银集团标下的那匹黑马在驯马师的牵引下缓步走来,在坐满高管的看台前停下。“流星”通体漆黑,唯有额间一抹白星,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鄢琦伸手抚摸它的脖颈,指腹陷入柔软的鬃毛,可黑马只是斜睨她一眼,昂首而立,目光孤冷地望向远处。
&esp;&esp;“脾气这么大?”许尧刚想摸它的头顶,马匹突然甩头避开,喷了个响鼻。驯马师连忙拉住缰绳,苦笑道:“它父母都是冠军马,性子烈得很。赢惯了的马,很少有温顺的。”
&esp;&esp;关铭健侧头看向妻子,她专注的目光追随着“流星”的每一个动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交给你驯,有把握吗?”
&esp;&esp;“能吧,”她扬起眉,眼里有些小小的自豪,“应该不难。”
&esp;&esp;“好。”他唇角微勾,“以后它就养在沙田马会,你有空就来陪它。”
&esp;&esp;“关总,我没法保证胜率呢,”她冲他眨了眨眼,“要是总是输,你会不会炒我鱿鱼?”
&esp;&esp;“那关总只会说是马不行,”许尧插话,在关铭健警告的目光中举起双手,“然后让我去买新的,直到买到能赢的为止。”
&esp;&esp;“你最近很闲。”
&esp;&esp;“……我滚。”许尧识相地退回座位,无奈扶额。
&esp;&esp;鄢琦眯起眼微笑,指尖轻轻揉了揉“流星”的鬃毛,目送驯马师骑着马匹走向更多的观众。
&esp;&esp;脸上的笑意还没减退,她隔着围栏和展示步道,在对面看见了穿着一身迪奥套装的周芙伶,她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手上举起移动电话,示意她看自己的短信。
&esp;&esp;鄢琦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翻盖手机,翻盖手机屏幕亮起:“你看上去很开心。”
&esp;&esp;她撇了撇嘴,给母亲回了过去:“一般般。”
&esp;&esp;周芙伶摇头失笑,目光扫过关铭健时竟也柔和了几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至少这一刻,她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她的宝贝换片土壤生长,就能长出生机勃勃的茎叶。
&esp;&esp;“爹地。”鄢以衡躬身向前,西装袖口露出定制的铂金袖扣,“今次出赛系‘幸运7号’。”
&esp;&esp;鄢鼎微微颔首。作为香港赛马会的常任理事,鄢家马厩里养着的冠军马比某些小家族的资产还多。而这匹“幸运7号”,从配种日期到出生时辰都经过大师掐算,马蹄铁上还刻着符咒。
&esp;&esp;往年他不过将赛马当作交际消遣,可今日沙田马场的包厢里,半数富豪都在暗中打量关铭健。那些探究的目光在万银集团与鄢氏基金之间来回逡巡,像秃鹫等着分食腐肉。
&esp;&esp;鄢鼎眯起眼,这个年轻人确实手段了得,狼子野心竟让上一辈都生出几分惧意。
&esp;&esp;可即便他们因为这桩婚姻利益捆绑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借鄢家东风的后生。
&esp;&esp;所以,唯独这场比赛,他不愿输。他远远望着他眼中向来软弱的女儿,她似乎毫无防备地倚靠在关铭健身旁,那样全然的信任,像只把柔软肚皮暴露给猎人的幼兽。他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
&esp;&esp;周芙伶冷淡地斜眼看了他一眼,嗓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针,“琦琦回来,你不要为难她。”
&esp;&esp;“我何时为难她?”鄢鼎冰冷地回了一句,“倒是你,把她养得这般天真。”
&esp;&esp;“我不想和你吵,”她目光有些疲惫,“如果你想要你儿子在总监位置上过得舒服,就别再纵容他抢琦琦的东西。”
&esp;&esp;“能被抢,就说明没能力。”鄢鼎不以为意地嘲讽着,没什么耐性地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对她说,“那就本不属于她。”
&esp;&esp;丝绸手套下的疤痕隐隐作痛。周芙伶攥紧裙摆,那处旧伤像在嘲笑她当年的愚蠢。可她只能堪堪压下心口的郁结,远远望着女儿眉眼里的轻快,长长舒了口气。
&esp;&esp;预备铃骤然响起,惊飞看台顶棚的白鸽。
&esp;&esp;电子大屏在漫长的抽签仪式后,闪烁着分组结果。“幸运7号”被分入a组,与叁届冠军“thunder”同场竞技;而“流星”则抽中实力较弱的b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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