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3)
舒若顺着她的?目光往那处瞧,见到一家食肆将客人用?剩下的?食物倒入泔水桶中,里头都是白花花的?米饭,甚至有一口未曾动过?的?烧鸡。
雁容惊呼一声后,大家都望向她,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羞愧的?低头,“我之前在?曲南,那儿也不穷,但临近边关,粮食都紧张,权贵之家也就算了,但很少瞧见当街有人会这般浪费的?。”
崔舒若却生出感慨,建康看似物产丰饶,胡人也过?不来,可正是这样才危险。居安岂能思危,他们?偏安一隅,恐怕渐渐就忘记洛阳沦陷,胡人占据北地的?耻辱了。
也就是还?在?北地的?几个重兵把守的?州郡,没?被这股靡靡之音吹散。但他们?恐怕也都生了异心,怎么可能齐心协力?驱逐胡人。
她放下帘子,摇摇头,不愿再?想。
只能等眼前的?王朝彻底奔溃,赵巍衡征伐失地,才能迎来曙光。
而在?崔舒若放下帘子的?时候,前头一辆牛车上金铃摇摆,发?生清脆声响,又停了下来,似乎见着熟人。
来人和齐国公算是相识,似乎是齐国公的?后辈,齐国公策马而行瞧见了,寒暄问?了几句,很快又分别了。
牛车在?经过?崔舒若车窗前时,酒肆上,有人依凭二楼栏杆,朗声大笑,还?饮起了酒,恣意潇洒,“崔家玉郎,我们?可等了你许久,何故姗姗来迟啊,哈哈哈哈!”
“既赴子抉你的约, 自该乘兴而来,我至酉时?方?才起意。”一帘之隔,崔舒若甚至能听到对方说这话大笑时的胸腔震动, 这男子声音清越爽朗, 她下意识生了些好感。
而二楼上的人似乎扔了什么下来, 被男人一把抓住, 上头的人继续为难他,“好你个崔玉郎, 咱们约好的明明是末时?, 任你诡辩都叫我们几个好等, 不喝完这一壶酒可休想上来。”
崔舒若算是听清了缘由,还觉得挺有趣的,自己轿边的男子迟到了至少一个时辰,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男子也不以为意,“饮酒本是快事, 何须罚!”
说?着, 崔舒若听见水流入喉,又?砸向衣料胸腔的声音。
应该是这人拿起一壶酒直接就喝完了。
周围人都叫好声一片, 夸赞道, “不愧是名满建康的崔玉郎, 玉人之姿,性情疏朗,当真皎皎如?明月啊!”
崔舒若原本没什么兴趣, 但听见路人说?的神乎其神,她也生出了好奇心?。
崔舒若掀开帘子, 正巧此?时?街边开阔,拦路的货物被脚夫赶着搬走?, 见他们宽阔的马车得以通过,所以又?缓缓走?了起来。
等她掀开帘时?,瞧见的只是对方?正朝酒肆大步而去的背影,宽广温暖,似乎能隔绝一切风雨,极有安全感。
崔舒若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有好感,还产生温暖可依靠的念头。
不对劲,很不对劲。
见崔舒若一直盯着崔玉郎的背影看,鹦哥还以为崔舒若是和其他女子一样,被崔玉郎的风姿折服。
她连忙为自家?没来过建康的二娘子解释,“那是五姓七望里?博陵崔氏嫡支长房的原配嫡长子崔成德。他容貌俊美,玉树临风,芝兰如?玉,故又?被唤做玉郎。而且他天资聪颖,文采出众,七岁便能吟诗作赋,少时?拜大儒为师,及冠之年就已?游历三年,长辈们喜爱他,陛下也为他的才华折服,说?他是崔氏门阀的麒麟子。
待到将来,他必是崔家?家?主。”
崔舒若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你说?,崔玉郎的阿耶如?今的夫人是续弦?”
鹦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了有关崔玉郎的那么多事情,可崔舒若却注意到了其他地方?去。
摸不着头脑归摸不着头脑,鹦哥还是乖乖答道:“是啊,续弦的那位夫人也是世家?女,还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柳家?呢!圣上宠幸柳家?,不但给兵权,还给广陵王纳柳家?的女儿为正妃。广陵王可是皇后所出,和太子一母同胞,而且为人宽厚仁慈,亲贤臣,听谏言,衣食简朴,在朝里?可是人人称颂!”
崔舒若又?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也并不是就非要?成为太子拥趸,广陵王也是圣上的亲儿子,他也能承继大统。
若真的一心?想要?拥趸太子,怎么可能传出如?此?贤名,这些可都是明君才需要?的。
崔舒若人才进建康,就踏进了阴谋的中心?,但再波诡云谲她也不怕。
她又?问道,“你可知崔家?家?主的原配夫人除了崔玉郎,还有其他子息吗?”
这下可把鹦哥问倒了,她迟疑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大清楚,应是没有吧,也不曾听过其他的消息。”
一旁不曾插嘴,默默帮崔舒若绣荷包的行雪突然?开口,“还有一位女儿,说?是体弱多病,被送回?本家?了。”
崔舒若转头看她,自己险些忘了,窦夫人可是说?过行雪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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