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3)
通排兵布阵之术,眼见有转机,立刻命人大喊,“凡有杀贼一人耳,赏银白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气倏然大振,他再带头杀贼,原本的境况由此逆转。
而杀贼正畅快的齐平永也发觉不对,响马和正经兵丁不管是路数还是兵器都不同,虽说为了假扮响马,这些人都换了服饰、兵器,可吃官家饭的总不一样。齐平永连杀十几人,发现所谓响马穿的靴子竟是厚底官靴,心顿时凉了一半。
他不是一般只懂好勇斗狠的匹夫,否则也不会策马绕路从响马后方杀入,顿时就猜到自己恐怕卷入了权贵纷争。
齐平永不过是前朝将领遗孤,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敢掺和。
而齐国公已经带人乘胜追击,将响马杀了个干净。
齐国公骑马追上来,想请恩人留下,齐平永却趁机策马向后奔去。齐国公紧追不舍,直追了许久,也不见齐平永回应,心里就猜到了缘由。
果然,他再一次请恩人留下时,隔着夜风,传来齐平永断断续续的声音,“休再追某,路见不平,不为挟恩!”
但救命恩人不可不谢,齐国公大喊道:“我不追了,但请恩公留下名姓,他日也好供奉恩公的长生牌位!”
这倒是可以,只是趁着齐国公喊话的时候,齐平永骑得更远了,他大声喊了回应。
不知哪里来的狂风,将音给吹散,齐国公只听得一个齐字,又兼他摆手,便看作五。齐国公心中暗自记下,原来恩公是齐五郎。
齐国公骑马慢慢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一片狼藉,还有许多受伤跟战死的部曲护卫需要安抚厚赏,等他好不容易能抽开身见一见发妻的时候,崔舒若已经跟幼子玩的正欢了。
这位幼子可不是桀骜狂妄的四子赵知光,而是年仅五岁的五郎,乳名阿宝。
阿宝天生力大无穷,长得也比同龄孩子痴肥高大,平时贪玩悍勇,心智瞧着也不及几个哥哥,但年纪尚幼,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痴傻。
齐国公没料到会多出崔舒若几人,他看向贵夫人,“夫人,这……”
贵夫人娘家姓窦,其阿娘乃是先朝公主,出降豪族窦氏,后来,如今的晋朝皇帝夺取外孙皇位,阿娘恨之欲啖其血肉,奈何手中无权势,便日日在年幼的窦夫人耳边责骂皇帝,告诉她虽为女子,不可忘他们深受前朝皇恩,来日必要报此血仇。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进晋朝皇帝耳中,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着下旨将窦夫人嫁与自己的姨甥齐国公。
时人传为美谈,大赞晋朝皇帝的宽厚仁慈。
至于窦夫人和齐国公,两人竟也琴瑟和鸣,且因为窦夫人见识卓绝更胜寻常男子,所以齐国公一贯敬重她。
被丈夫询问,窦夫人脸上既无方经历一场动乱的慌张后怕,也无怨怼之色,她面带笑容,神色平静,“方才有响马潜入后院,险些杀了我与宝儿,幸得崔小娘子相救,还有几位壮士援手,否则夫君恐怕见不到我与宝儿了。”
齐国公大惊失色,不顾外人在场,紧握窦夫人双手,“竟惊险至此,幸而你与宝儿无恙。”
他行事虽有做作图贤名之嫌,但此刻流露出来的担忧关怀并非作假。
“我要好好谢谢这位崔娘子。”
窦夫人并未因齐国公的失礼而有羞色,她靠近齐国公,面含笑,轻声道:“我有认她为女之心。”
窦夫人做了齐国公二十多年的妻子,最是了解他的秉性,知道他小心多疑,便叹了口气道:“这位崔小娘子也是位可怜人。”
“阿窦何出此言?”齐国公好奇道,他可极少见窦夫人如此怜爱一个人。
窦夫人看向崔舒若,眼里竟含着慈爱的目光,满是怜惜的说,“随州前不久被胡人攻破的事,你应也听说了,崔小娘子就是在那时候和家人走散的。后来幽州的定北王府世子救了她,可惜醒来后竟记不清前事,连家人名姓都想不起来。
我们家平娘和崔小娘子年纪相仿,若是平娘遇见这等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可见崔小娘子的父母该如何牵肠挂肚、忧愁难眠!
今日若非崔小娘子,我与阿宝已命丧贼人刀下,与其赠予金银珠宝厚谢,倒不如认下她做女儿,如此一来,她便有了家人,不必孤苦无依,你我也好报恩。
况且,我不知道为何,越瞧她越是心生欢喜。
说不准,我们前世便有母女缘分,今生阖该再续!”
窦夫人信奉佛教,对因果转生深信不疑。
齐国公因为发妻与姨母都笃信佛教,他自己也有所涉猎,听见窦夫人这么说,他大感惊奇之下,欣然同意,“如此也好,我膝下数子,唯得平娘一个女儿,现下再多个女儿,也甚为不错。”
夫妻二人达成共识,连齐国公看向崔舒若的目光都慈爱了不少。
“孩子,你过来。”窦夫人都崔舒若招手。
崔舒若松开阿宝肉嘟嘟的胖手,款步走到夫妻二人面前。
她虽然不大识得此时的礼数,可原主自幼养成的仪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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