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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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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的心跳得厉害,抿着唇,不自然地道:“我去找药,你在这里等我。”

她出门,有些慌地往下走,脚步很快,像逃避着什么。

大堂里,臃肿的掌柜的撑着脑袋打瞌睡。

掌柜的姓柳,做生意黑心地要命,嘴上也不客气。红妆上前一掌拍桌上,给她吓了个激灵。

柳新绿揉着眼睛,看到面前站的俏姑娘,毫不掩饰蹙起眉头。

红妆:“弄点药酒来。”

柳新绿:“五十两。”

红妆把钩月插到木桌上,“你再说一遍。”

柳新绿这下醒了,猪叫似的嚎啕,“老娘的榆木桌啊啊啊——”

红妆抽刀:“多少钱?”

柳新绿叉着腰,手指头快戳到她的鼻子上,“你赔老娘的榆木桌,这桌子新做的,一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红妆慢吞吞地转着刀。

柳新绿咬牙切齿:“七十两,不能再少了!”

红妆:“你看看你这只手值不值七十两。”

一刀下来,插在柳新绿指头前,给她吓得肥肉一颤一颤的。

一张金叶子飘到了木桌上。

季寒初来的很及时,伸手拉开了红妆。

“你别这么凶。”

他披着外袍,脸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手指也冷冰冰的。

那一刀伤得他不轻。

柳新绿见有人来了,飞速地收了金叶子,在木桌后露出一双咕噜噜的小眼睛,往上瞄,瞄到季寒初,没忍住发出“哇”的感慨。

极品,当真是人中极品。

季寒初本就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儒雅和教养都浸在骨子里,不说话也如玉清透。现下他受了伤,病中的公子比平时多了分惹人疼的脆弱,招人喜欢的很。

柳新绿:“公子,是你要药酒吗?”

季寒初点点头。

柳新绿从柜子下摸出一瓶药酒,高高举过头顶,“送你了,不要钱。”

红妆气笑了:“你都把金叶子收了。”

柳新绿:“那是赔我桌子的钱。”

季寒初接过药酒,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柳新绿笑开了花,把鼻子也露出来了,问他:“公子贵姓啊,有空常来,我请你喝酒。”

季寒初:“我姓季。”

柳新绿再往上,露出下巴,“季公子,你怎么受的伤?伤重不重啊,要不要……”

红妆一鞭子抽在桌面上,整个人挡在季寒初面前,冷冷道:“他不要。”

柳新绿又把头埋下去了,瑟瑟发抖,一根肥嘟嘟的手指从柜子后露出来,指着红妆,颤抖着声道:“季公子,你婆娘真是好生彪悍。”

季寒初叹口气,把她往怀里带,“上去吧。”

红妆瞥了柳新绿一眼,哼一声,上前扶着季寒初,慢慢往上走。

等关上门,脱了衣服再看,黑色好像更浓了点。

她手指沾了药酒,涂抹在季寒初的背上,怕淤血化不开,用的力道特别大。

红妆承认,她有一半是故意的,就是恶趣味,非要听季寒初叫唤出声。他行欢时不爱发出声音,她都没听过瘾。

可任凭她再怎么用力,季寒初愣是一声都没出。

红妆怀疑起自己的手劲,趴下凑到季寒初耳边,问他:“不疼吗?”

季寒初淡淡的:“嗯。”

红妆:“那你怎么不叫出来?”

季寒初点破:“你故意的。”

红妆笑了,也不管会不会沾到药酒,摁着他肩膀去亲他耳朵,笑得娇媚:“你别忍着,疼就喊出来,我轻一点儿。”

季寒初耳垂红了,和她这样肉贴肉,下腹有个东西也疼了。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幸好红妆没发现,专心替他涂药。

这样程度的伤,力道轻了也是不行的,红妆嘴上说说,下手还是扣得紧,可季寒初依旧咬着牙,额头冒了一圈冷汗,嘴里也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红妆用袖子给他擦汗,“季三公子果真爷们。”

季寒初苦笑着,简直被抽干了力气,“你先下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红妆乖乖地下来了。

季寒初套好衣服,坐到床边,看着她在水盆里洗手,问:“别杀人了,可以吗?”

红妆擦干手,走过来,微微弯腰,影子将他整个人笼罩住,“你问过好多遍了,我也回答过好多遍了,不可以。”

季寒初亲她额头:“别杀了,回去吧。”

红妆打开他的手,“你有完没完。”

季寒初:“二叔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很多,只要你留在这里就会有危险。”

红妆点点头:“这点我比你清楚。殷家接二连三地死人,脸面丢大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报仇,但放过殷远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不可能再让它发生第二次,所以我不会放过殷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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