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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程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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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驰听着,按了按额角,不知该如何回应。

梁渡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爸爸”

“嗯?”他低头。

“我,我想上厕所。”

梁渡说完,几个姨婆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是梁渡吧?都这么大啦?”二姨摸了摸梁渡的头,又看梁家驰,“她妈没跟着回来。”

“她来干嘛。”

梁家驰真想知道这句问话里含了多少嘲讽。

二姨看他面沉如水,也就不再问了,拉着梁渡的手去二楼上厕所。

梁家驰在大厅里围着那口棺材转了一圈,想要打开看看母亲的脸,终究没勇气。

因为工作缘故他已经叁年多没回过老家了,去年把父母接到城里过年,结果父母又因为他不愿意与谭宜春复婚的事情大吵一架。

年夜饭吃了个不欢而散。

那时的母亲叉着腰数落人,一口伶牙俐齿别提多有活力,那时他还嫌聒噪。

没曾想,一年不到,居然就成了现今生死两茫茫,灵堂无言的境况。

二姨带着孩子回来,看梁家驰伫立在棺材前,又开始哭诉,“大姐真的是命苦啊,前几天还在和我说今年要帮着你找个好对象,想再抱个长孙子,结果”

“长孙子?”梁家驰皱眉,刚才微妙的伤怀顿时荡然无存。

梁渡默默垂下头,她虽然小,却也知道某些大人的想法。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奶奶,因为之前奶奶不止一次劝爸妈再生一个儿子,说女儿将来是靠不住的。

例如姑姑,一点都不孝顺她。

可是梁渡觉得应该是奶奶先讨厌姑姑,才会被姑姑讨厌的,这是因果关系,奶奶却觉得受了委屈。

梁家驰知道女儿懂事又敏感,将孩子拉到身边,用眼神示意二姨闭嘴。

偏偏对方没领悟,还在说,“其实我和你妈本来帮你想看了邻镇一个姑娘,大学刚毕业,水灵灵的,人又聪明,听说是在城里当什么杂志主编,文化人呢,你哪天要是有空去”

“二姨。”梁家驰沉下嗓音,目光也冷练许多。

二姨张了张口,把没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心里想着不识好人心。

“去给奶奶上柱香吧。”

梁家驰轻轻推着女儿的背,教她上香。

他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看着花圈和挽联,二姨刚才的话让他想起来之前的事。

母亲催着要二胎的时候,他和谭宜春的感情正好出现了矛盾,老人家重男轻女的思想让谭家人很不满意。

某个晚上,他回到家,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以后,格外热情的帮着端茶递水。

梁家驰不解,问她做这些干嘛,小丫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念叨着,“爸爸,我以后会孝顺你的。”

古板的词汇从小孩子口中说出来,听着格外别扭。

梁家驰很是心酸,第二天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结果母亲却把责任归咎于谭宜春头上,说她乱吹枕边风,挑拨母子关系。

总之,他和谭宜春离婚,婆媳关系也是导火索之一。

梁渡上完香,回头看向正在出神的父亲。

“爸爸。”她喊他。

“嗯?”梁家驰回神,“怎么了?”

梁渡用力握紧他的手,想将温暖传递过去,“别伤心。”想了想,故作深沉的说,“有的死亡,重于泰山。”

梁家驰哑然失笑。

“其实我刚才打算安慰你奶奶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我们。”

梁渡闻言,皱了皱鼻子,一本正经,“我们老师说了,这是骗小孩的。”

梁家驰对于至亲死亡这件事,其实并没太深的实感。

他似乎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父母总像是立在人生里的一座大山,怎会倒下呢?

他印象里唯一一次惧怕死亡这个词,是小时候父母去邻镇吃喜宴,大半夜还没回来。

那时镇上经常发生盗窃案,一直抓不到犯人,一时都人心惶惶。

半夜的时候,梁家乐忽然摇醒他,说爸妈还没回来,你怎么还睡得着。

恰好外面似乎传来了诡异的装门声,姐弟俩吓得抱作一团。

猜测着父母是不是已经遇害了,也许就倒在门前。

那是梁家驰第一次意识到死亡是个多么可怕的词汇。

他收回发散的神思,长长吐了口气,大厅里太压抑,白菊的幽香在夜里显得有些沁凉。

梁家驰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嘟嘟你先跟着二姨去吃点东西。”

梁渡乖巧的点头,但还是老成的叮嘱,“爸爸,吸烟有害健康的。”

梁家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拨弄着打火机,“啪”的一声按出火苗。

他走到门前,靠着墙,望向远处模糊的山野,今夜无星无月,空气里满是寂寥的盛夏余温。

闷着头,用力吸了一口烟后,尼古丁的味道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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