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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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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花洒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暖黄的壁灯照在洁白的瓷砖上,反射出扭曲的怪诞。浴缸里浸着一个少年,冰凉的水没过他的头顶,白色的衬衫漂浮在水面,仿佛溺死在水中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一动不动的少年突然抓住浴缸两侧,猛然冒出水面,趴在浴缸沿抠喉咙,不断咳嗽,呕出许多没有完全消化的白色药片。

操!耳朵里进水,耳膜被水压挤得发疼,乔敬言的脑袋不断回旋着嗡鸣,好像有人把他的神经扯成线,又揉成团,最后扔进碎纸机里切成碎片。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手脚发软地爬出浴缸,不小心把地上的安眠药瓶踢翻。

从浴室到衣柜的距离上蜿蜒出一条水路,乔敬言惨白的脸色透着青紫,不带人气,仿佛阴森的水鬼。他颤抖着手解开纽扣,脱下湿透的衣物,竭力让自己爆炸的大脑冷静下来。

床底下藏着一本日历,时间停在三月十一号那天。乔敬言一页一页地撕下日历,嘴里默默数着,最后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六月二十七号。这是他发病时镇定下来的方法。

撕掉的日历逐次增多,乔敬言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得去看医生。

浮木 2

林欢是林家老三的独女, 比起同样是独生的贺洗尘和林掩, 待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幸好有贺洗尘罩着,否则得让那时还不懂事的林掩欺负死。也亏得这小姑娘神经粗,慢半拍, 心态稳,磕磕碰碰的总算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欢最会消磨时间, 给自己泡一杯红茶,能在花园里坐上一个下午;或者拿一本书在沙发上读书,一边听父母吵架,吵完了还贴心地给他们倒一杯温开水润嗓也是没心没肺到极致。

如果在五洲,这小姑娘倒是适合修道。贺洗尘心想,眨眼就见埋首读书的林欢抬头, 看见他时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 蹬着拖鞋一溜烟跑过来:深哥!

还在低烧的贺洗尘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我还病着,别传染了。

深哥明明打架很厉害, 为什么身体这么弱啊?林欢拿下他的手嘟囔道。

完全被忽视的林掩不满地埋怨道:眼睛里就只看到深哥?我呢?掩哥在这呢!没看见么?

哈哈, 掩哥的黑眼圈那么重, 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林欢殷勤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蓝色碎花长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漾出轻快的弧度。

一语中的, 林掩顿时嘴硬地嚷嚷道:凌晨一点我看见你还在线嘞, 是不是又在追电视剧?

林欢偷偷摸摸看了眼贺洗尘, 打着哈哈拉起两人的手来到花园:我刚好烤了小饼干, 深哥喜欢喝茶, 掩哥嘛,肯定还是可乐!不过冰箱里没可乐,今天先喝果汁!她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没一会儿就把茶具和饼干准备好。

花期已过,花园里修剪整齐的山茶树栽成一道林荫,若是春日,枝繁叶茂,重瓣的淡红色茶花开满枝头,艳丽如锦,格外雅致。紫藤架上爬满蜿蜒屈曲的藤蔓,紫穗满垂,在风中摇曳生姿。

小叔他们不在?贺洗尘问。

出去组饭局。林欢不甚在意地回答,一边熟练地用烧开的沸水烫洗茶杯,然后在林掩面前放了一杯新鲜的果汁。

贺洗尘从善如流拿过她手里的水壶,温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你好好坐着,我们就来看看你,别每次都整这些有的没的。林欢被冷气冻得有些凉丝丝的手指擦过他暖洋洋的掌心,不禁微微蜷了一下。

林掩却吃惊地瞪大眼睛:才没有嘞!上次我一个人的时候欢欢不知道多冷淡?双标啊这是!

哦呀?掩哥到现在才发现么?林欢一脸无辜,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贺洗尘不禁弯起嘴角摇头,给斗嘴的小姑娘和小少爷倒上一杯热茶,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别老揪着点芝麻大小的事情就叨叨个不停,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先给我说清楚你们和乔敬言之间那点破事儿。

他在一中没什么朋友,昨晚挂断林掩的电话后,又给一个半生不熟的同学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现在全校都在猜测乔敬言那个疯子是不是喜欢林欢。好家伙!两个小孩子互相斗气传来传去都快成了「不顾家族恩怨、两情相悦」的狗血戏码。

这要让贺洗尘那个妄自尊大、愚不可及的小叔知道,保不准会来一招卖女求荣。

打蛇打七寸,杀人不见血,乔敬言每天不厌其烦地在广播站点歌,看似软绵绵无力的回击,能把林欢给整死。

这小子文武双全啊!搁古代里,让他得了势,整个就一奸佞之臣!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幸好这里还有个贺军师,且看他如何力挽狂澜,把这棵罪恶的小禾苗扼死在花盆里。

思及此处,贺洗尘只想晃晃林掩和林欢的脑袋是不是两天没见他们的脑子就进水了,或者一直以来都是水,只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发现?乔敬言那人爱面子,手段高,又受不得气,这俩青铜、哦不对,废铜段位的傻白甜就敢去招惹?

趁哥哥还救得了你们,实话实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贺洗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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