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每一幕,都难以释怀。
直至第三日的凌晨,我最终还是穿上了这一身的铠甲,打开房门,而他,正站在院子中,穿戴着全套丞相的冠冕,我们隔着整个院子互相凝视。
我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坐骑仰天长长嘶鸣,而今我控马已经控的极好,早已今非昔比,白马扬蹄嘶鸣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孔明缓缓抬起双手,只合了一礼,浅淡的说:“凤侯。”
“诸葛丞相辛苦了。”
这是这几日我唯一跟他说的一句话。
蜀地崎岖道难行,但因为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走起来还不是那么辛苦,所过城池,无一不洒道相迎,我身为大汉凤侯,跟在刘备身边也一并沾得不少的光,只是郡守们太过热情也让我颇为苦恼,我若扮成男子,那也是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的一少年郎,年少封侯,这么有出息,不少的郡守还想跟我攀个亲,央着刘备做媒要将家里的女儿许配给我,搞的我哭笑莫名。
消息这么闭塞的么?我是女儿身你们不知道啊!我跟孔明这点破事都快传遍三国了,怎的你们就当作不知道呢?
后来我就再也不敢扮作少年郎了,却也一样的苦恼,人家看见女子封侯,那一脸的懵逼,还有往龌龊处想的,歇在渠江太守府的那晚就听见几个下人背了人在那议论,言辞非常不堪,被我听个正着。所幸而今我也不需再看人脸色,当即出剑,刷刷两剑,直接将两人的舌头削了下来。
第二日行军的时候,刘备还安慰我:“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种嚼舌根的恶仆直接杀了就是,你还这么心慈手软。”
我回了一句:“打狗还需看主人呢。”
刘备感慨一句:“向月真是长大了,当年你才不会这么说,定要揪着两人到我面前来告状的。”转念又一想,动了气,“你是我亲封的凤侯,他们也敢这么放肆,这是卢三江平日太过纵容,还是卢三江只是表面的恭敬?来人,传书孔明,细查渠江之事,绝不允许有人欺上瞒下,欺压百姓。告诉孔明,细查,给我细细的查!”
这个渠江太守后面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走了整整一月,才走过崎岖的蜀道,行军一次当真不易,大军蜿蜒千里,两边细作探报忙的跟蚂蚁似的,跟着出征的是轻王身边第一得力之人,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没有名只有号,号三寒公子,平日看着是个能干的人,结果竟然直接愁的他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我颇为怜惜的跟他说:“你缓着点愁,这么大把大把的薅头发,回去可不就变三秃公子了?”
行军路上,我们伴在刘备身侧,也算相处了一路,三寒也知道我性子爽朗好相处,这么相处下来我们已是朋友了,便将他掉了的头发拿给我看,说:“真是愁的慌。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一秒的情报跟上一秒的情报又不相同,我估计跟下一秒的又对不上。大军未动,消息先行,这样搞我的压力很大啊!”
我安慰他:“不怪你手底下的细作,估计是孙权太善变了。”
三寒深以为然。
因我这般好相处,三寒也乐意将成都城内的消息告诉我知道,他们搞消息情报的,怎会不知道我和孔明的弯弯绕,三寒日日告诉我成都最新的消息,句句不离孔明,今儿是“诸葛大人斥责了李严”,明儿又是“诸葛大人整肃了坊间”,再后日又是“诸葛大人派了大军放在汉中压阵”,我听了只觉得孔明还挺忙,跟三寒说:“能别跟我说诸葛大人怎样了成么?他怎样,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三寒意味深长的笑了:“当真不想知道?”
我点头,说:“当真。”
我的神情很是郑重,三寒看了我许久之后,再也没有跟我说过孔明的消息。
这一日,大军刚在路边歇下,我也下了马缓缓酸麻的腰背,刘备在旁边感叹:“真是许久没有这样鞍马劳顿,都快不适应了,人呢,当真不能安逸,一安逸下来再想回复从前,难啊。”
我焉答答的蹲在一边歇着,答了刘备一句:“陛下何苦亲自来一趟?”
刘备叹气:“不然怎么办?”
我解下水袋喝了口甘甜的井水,才缓缓说:“这倒不是我乐意提起他,陛下你自坐镇成都,让你的好诸葛大人跑这一趟,也带上黄忠、魏延,不就免了鞍马劳顿?你知道我不想理他,但是说句良心话,陛下难道觉得你的诸葛大人没这个本事打不下东吴?”
“这说哪里话?他们有周瑜那会都打不过孔明,更别提这会子了,要是孔明出手,大军还在成都还没发呢,孙权就要遣人来哭唧唧的求和了。”
我闹不明白了:“那你干嘛放着他不用,好端端的自己要来受一遭罪?别跟我说因为瑾哥,三岁小儿都不信。”
自出了成都城,外面山高水阔,远非整日困坐宫殿可比的,在庙檐之下,整日里满心满脑都是那些蝇营狗苟,猜忌这个怀疑那个的,出来后,看看天,看看水,人也舒坦许多,是以刘备踌躇了一会,还是跟我说:“你家先生……”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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