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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据理力争(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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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千雨怔愣了一瞬,心上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被认可的感觉──被心悦之人认可的感觉。

「可我明明是要脱离『靠家』这个标籤,但到了紧要关头,我想到的却还是家人……」她垂低脑袋,像极了迷失方向的幼犬,水灵灵的大眼充斥着「迷茫」二字。

好歹大了她一岁,又是家中长姐的优势,总算派上用场了。夏小暖忍不住拧起柳眉,略带说教意味说道:「『家』存在的意义,本就不是让你急着脱离用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对家人有依赖感,两个本就不衝突,家是你的避风港、防空洞,是你精神上的支柱,不需要急着撇清关係。」

蓝千雨负着还隐隐作痛的伤,经歷刚才的打斗,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受了极大的打击,好不容易也才得到夏小暖一个鼻尖吻,谁知道,下一秒却又立即被一通教训,酸楚席捲心头,她的眼眶渐红,头愈垂愈低。

夏小暖将这幕尽收眼底,微微叹口气,也有些心疼。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骂人,只不过训了几句,但说到底,蓝千雨是初次触碰这些问题,手足无措,满脑子混乱是正常的,特别是像她这类自尊心强的人……

「况且,你其实很爱你的家庭吧?」

蓝千雨一愣,脑中飞快闪过与父亲、母亲、兄姊相处的画面,旋即狠狠地点了点头。

望着蓝千雨笨拙地点头,她绽放出温柔如阳的笑,充斥着无法言传的宠溺,「等事情结束之后,把话说开吧?我陪你。」

「好了,现在该怎么处理?我不信这事可以瞒多久──不,老实说,我该确定,不用几个小时,你们上头就会派人来了。」薛关洗去手上的脏污血渍,还喷了几回的酒精消毒用,将破碎的眼镜搁置一旁,挑起右眉,拿去眼镜的感觉,还是一样冷淡,不过添了些许视线朦胧感,不再精准得像把利刃。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阿银被丢进地牢!说什么都不可能!」林贺炎在屋内来回踱步,脚踏在地面上的声音之大,显现出了他不可遏止的怒气以及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气馁。

焦躁的气息满溢而出,转瞬之间,烦闷已然充斥满屋,感染了每个人。

「我可以进牢里,我自愿坐牢,坐永生永世也好,不得超生也行,放过穆杉,这是我欠他的。」

「臭……臭小子,我救你,可、可不是要看你被丢到牢里的……」穆杉艰难地翕张乾涩的双脣,缓慢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每说一句,他就得要用力地吸气,缺氧的难受席捲他全身的每一处。

双眼瞇成一条细线,他残弱得尽失戾气,从一言一行中,竟还看出了几分对李德银的「珍惜」抑或是一种从同情延伸出的爱怜。

或许,是以那年冬日中,他那该死的同情心作祟,让他忍不住对倒在街边,满身是伤的李德银伸出了援手做为开端。若他那时撇开眼,不去看那人黯淡的双眸,不去将自己与他联想,继续寻觅下个虐杀目标的话,现在糟糕透顶的一切,都会是他一人所闯出来的祸了。

这样对李德银来说,会不会比较好呢?

直至他和李德银双双被强押到了审判厅那刻,他的脑海皆抱持着相同的念头。

「放了他!天帝,我求求您,看在阿银他遭遇的事上,不能从轻判决吗?」林贺炎吼得脸红脖子粗,双手双脚并用着挣脱几个侍卫的箝制,「放了他──」

薛关站在一边,却没有阻止林贺炎失控的行为,反而蹙着眉似是在整理思绪。

「肃静。贺炎,我以为你是懂礼教和规矩的孩子,你都这么大了,怎能在这儿胡闹?你不想还千雨清白?」天帝权宴不怒自威,气势镇煞四方,一个眼神望去,全场除了林贺炎的声音外,别无他响。

「这、这我不是,但您这就是他妈的不顾事实!」

蓝千雨身躯一震,奈何浑身包满了绷带,多馀的动作只会害她伤口裂开,只欲出声叫住怒气不止地往外溢出的林贺炎,便闻他大不敬地对着自己的父亲怒骂道:「阿银自小遭受自家人,不,这已经不能算是家人了,」他顿了顿,冷笑一声,目光狠狠剜过坐在高处的李家人。

一群垃圾。

「他日以继夜地遭受非人的殴打,家中每个人都知情,却不曾有人阻止,这种绝望,从未体会过的我们怎么能了解?」

「而您,高高在上的天帝您,又怎么能对于这样不公的事件,视而不见?甚至还想将所有罪责推到受害者身上?」

「他们,难道就能逃过一劫,让这种歧视的观念继续传下去吗!」

带着浓厚指责意味的咆啸声回盪在大厅,久久不散,彷彿是要将这些话语深深烙印在眾人脑中。

权宴皱了皱眉,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锋利的双眼直直望向李家人──特别是李家兄弟。

两人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你看我,我看你,手心不停出汗,下意识偏开头,不想与天帝富有威吓性的眼神对到眼。

「你的用语过于偏激,不过,也挺勇敢的?」权宴轻笑,火神代代相传的火爆直接个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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