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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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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扬。

简云明不觉得自己有办法继续在正道内存身。

李归弦摇头:“没有。”

简云明突兀地冷笑了一下。

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瘆人

简云明决定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我之前背叛过你,你就不担心我背叛她?”

李归弦目光显得有些奇异:“我不觉得你还打算再背叛一次。”又道,“不过就算你真准备做什么,她一定能看得出来。”

简云明:“……”

的确是难以反驳的判断。

他就算有背叛朝轻岫的心,也没有背叛她的能力。

李归弦:“现在的你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件事,正因如此,你就该明白,自己可以完全地相信她。”

简云明:“相信她?”

他语气带着嘲讽。

朝轻岫是一个他丝毫看不明白,也无法了解的人,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能说得上相信二字?

简云明甚至没能坚持住对岑照阙的相信。

李归弦微微笑了一下,显得很是温和。

虽说今后依旧打算作为“李归弦”留下来,与简云明之间依旧会存在交集,然而他本来就不是习惯对旁人敞开心扉的性格。

所以像今日这样推心置腹地的交谈,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

李归弦:“相信她——你不会去背叛她,而要是朝姑娘准备对你做什么的话,除非她主动把答案告诉你,你也无法发现。”

日积月累的不满,加上有心人的刻意挑唆,让简云明以为当年的灭门案其实是岑照阙设下的陷阱。

然而没有,岑照阙真的只是恰巧路过,又恰巧救了他一命。

事后想想,以这位岑门主被内应团团包围的情况看,他从未展现出能够灭人一门还把仇家的幸存者骗来给自己打工的能力。

可朝轻岫与岑照阙不一样,她真的有能力在不动声色间为旁人设下致命陷阱,一坑人一个准。

简云明的面部肌肉开始不自然地扭曲, 末了终于平静下来,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也好。”

李归弦点头:“我会将你的意思告诉朝姑娘。”

听见李归弦的话后,简云明的表情从平静变得沉寂。

在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的不足后, 作为一颗棋子就变成了相对来说不那么糟糕的选择。

而明白自己只是棋子之后, 简云明觉得他可以摈弃掉多余的情绪。

虽然无法感觉到友情的温度, 却可以不用去愤怒,不用去怀疑, 不用去怨恨,

如李归弦说的那样, 朝轻岫有着将人欺骗到底的能力,她真要做坏事,是不会露出能被简云明这样的人发现的破绽。

也就是说, 如果选择跟随她, 简云明就能够绝对确信,就算自己听说了什么与“岑照阙灭了简家满门”类似的流言, 那也都是别人编造的谎言。

在朝轻岫温文的表象下藏着某种冷酷又锐利的东西, 她白色的衣袍下覆盖着鲜血,这样一个人,愿意驱使、哄骗简云明, 那么除非朝轻岫主动说出真相, 否则就算直到生命落幕, 简云明依旧能被彻彻底底地隐瞒过去。

那是一种与肝胆相照决然相反的、扭曲却坚固的信任,直到死亡都不会觉得动摇。

问悲门所在的街道不算冷僻也不算繁华,因为占地面积广, 所以即使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也无法发现。

比如说今天, 排行第六的姜遥天的房内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除了几位恰巧经过附近的护卫略显怀疑地左右看了看外,其他人都一无所觉。

书房中。

姜遥天面色如铁地看着面前的碎片。

虽然主观上并不想要砸碎自己的桌子,可她表达情绪时没有控制住力量,而木桌的耐久又没那么坚固。

诸自飞淡定地将自己的茶杯拿远了一点,免得有什么东西落进茶水里,同时口中还闲适地劝说着:“老六,事已至此,你要保持冷静。”

姜遥天:“我不服气。”又瞪着诸自飞,“你居然能接受?”

诸自飞叹气:“本来不能,但现在我觉得,只要老大还活着,当不当问悲门主,那都不要紧。”

事后他跟李归弦沟通过——如果李归弦只是岑照阙的话,艰虞别院的事件或许不会发生,不过他在跟朝轻岫策划时,因为意见不完全一致,所以决定以棋局的胜负来定主导权。

回想一下江湖流言中有关朝轻岫下棋水平的部分……诸自飞觉得自家老大输得不冤。

姜遥天站起来,昂着头,态度毫不客气:“我只认岑老大做老大,不认得什么姓朝的。”

诸自飞看看李归弦,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神情自若的“姓朝的”。

朝轻岫不知从哪找了张藤椅来放在窗边,自己靠在上面,悠闲地欣赏着屋外的美景,仿佛此刻姜遥天等人争执的话题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岑照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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