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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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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满面威严的族兄相比,阿拔长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似乎性格颇为腼腆,然而她能成为使团中的一员,决计不会是个性格怯懦之人,朝轻岫反而因此额外观察了她一眼。

因为在过来的路上,阮时风已经介绍过一遍使团要紧角色的信息,朝轻岫此刻没怎么费事,就将在场的人物跟身份对上了号。

北臷使团这边以阿拔家的兄妹为首,据说阿拔在北臷是大姓,早年因为曾和大夏的长云军交战并大败亏输,丢了军中职权,自此渐渐没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中依旧有不少人在朝做事,此刻甚至还出现在了使团之中。

大抵是对被叫来当做嫌疑人问话感到不太快乐,擅长“绘画”阿拔长合又扮回了当日骗过重明书院学生的青年男子模样,算是开了个微小的嘲讽。

或许是感觉到朝轻岫的目光,阿拔长合亦抬起头,向她望去了一眼。

北臷人请重明书院主持公道,应律声还未开口,一个同样穿着六扇门服饰的人便干咳了一声,无可奈何道:“二位都少说两句。”

此人正是阮时风的上司之一唐驰光。

唐驰光之前曾听阮时风提起过朝轻岫,用的都是赞美之词,说此人年纪虽然不大,却沉稳多智,而且特别擅长明辨是非,若是有机会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之中,一定能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

这段听着就异常夸张并容易让人怀疑讲述者是否受到哄骗的描述甚至得到了华沅淮的赞同与李归弦的默认。

此时此刻,唐驰光抬头环视四周,先看看议论纷纷的书院成员,再瞧瞧面色不渝的北臷人,最后望了望一直气定神闲还可能正琢磨着该如何进一步挑衅的朝轻岫,忽然觉得阮时风口中的沉稳多智未必是假,但她在描述的时候,显然漏了胆大妄为四个字没提。

六扇门的唐大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升职前景有点晦暗,她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过亏待下属,才导致情报传达时出现了如此重要的疏漏……

应律声毕竟是此地主人, 在接到唐驰光求助的视线后,果然不再继续保持沉默,她先看向阿拔高泰,道:“还请阁下约束下属, 不可继续动手。”然后对朝轻岫道, “朝姑娘也莫要生气。”

朝轻岫微微一笑:“我已打赢了, 何必生气。”

……此言一出,之前被摔倒在地上的伯里扬, 大有重新爬起来再与朝轻岫过两招的冲动。

坐在应律声对面的锦衣少年郎大约是担心朝轻岫继续跟北臷使团中人对掐, 跟着开口打圆场道:“大家今日聚于此地, 都是为了尽早将昨日的案子解决,不必在琐事上面费神。”

其实在朝轻岫到来之前,重明书院跟北臷使团已经争执过一轮, 所以阿拔高泰在下属主动上去找朝轻岫茬时才未曾出言阻止, 此刻见伯里扬一招之下被人击退,也耻于继续纠缠, 挥了挥手, 道:“也罢。”

阮时风向朝轻岫使了个眼色,朝轻岫微微颔首,走到一边坐下。

颜开先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说在场中人谁能体会到唐驰光唐大人忐忑的心情的话, 大约只有自拙帮大堂主颜开先。

从帮主动手之时, 她就一直小心提防, 期间好几次都想一把捞起上司翻墙跑路,只担心此地高手太多,难以全身而退, 直到此刻才总算松了口气,发觉背上已然生了一层冷汗——朝轻岫跟之前的上官帮主不同, 动手打架的时候其实不多,但惊险刺激的程度却犹有过之。

果然能当一帮老大的都不是普通人。

此时此刻,应律声等人也收回了投在朝轻岫身上的注意力,彼此沉默下来。

朝轻岫心中升起一种感觉,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对方不是真的怀疑自己与颜开先,纯粹只是流程需要,才把所有可疑份子都给喊到了此处,当着众人面问话。

至于北臷那边,刚刚选择对她发难,多少是有点想要杀鸡儆猴,刻意为难的意思在。

她猜得不错,北臷使团喊朝轻岫过来,主要原因的确是习惯性找事,并想借机打击重明书院的气势。

不过瞧着北臷人再不肯往朝轻岫这边看的模样,大约是觉得喊她过来不算什么好主意,尤其是伯里扬,约莫已然明白了应该与人为善的道理。

望月台上首方向,方才出言打圆场的人正是寿州通判的义弟陆月楼,他曾在书院中就读,如今身上早就带了散官的品秩,极偶尔才回到重明书院内旁听,这次也就受到义姐的派遣,过来充当官府的代表。

除了书院教学、北臷使团、六扇门还有以陆月楼为代表的官府中人外,其他都是院中的学生,包括阔别许久的徐非曲,她早就看到朝轻岫两人,此刻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面上却是分毫不露。

不过那些学生里,最值得注意的并非徐非曲,而是另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她一直站在应律声背后,全程静若古木,所以朝轻岫第一时间竟然未能留意到,等仔细去观察的时候,才察觉到此人气息绵长,居然有着极为出色的内功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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