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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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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筑巢期阿舍尔最习惯的一件事情,他像是睡不够似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渴望着睡眠——尤其是在虫群们的信息素包裹中睡觉。

“妈妈,睡吧。”旦尔塔用尾勾轻轻蹭了蹭虫母的腰腹,像是给小孩儿哄睡一般,尾勾轻拍,一下又一下的。

“好,但是晚上的时候,要记得叫醒我。”阿舍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在始初虫种的身上蹭了蹭。

乌云:“妈妈那会起来要做什么?”

“该做实验了……”阿舍尔迷迷瞪瞪道:“那份数据,我还没记录完。”

“到时候我帮妈妈记录,这样妈妈可以多睡一会儿,好吗?”歌利亚询问道。

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子嗣在说什么的阿舍尔顿了顿,点点头,“好。”

“那一会儿晚上还要叫妈妈吗?”这是声线温和的伽德。

“唔……”

看出了虫母的犹豫,伽斓立马配合:“妈妈想睡就睡吧,有什么需要忙的,您都交给我。”

虫母迟钝的思维回忆着,“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迦勒勾着虫母的脚踝动了动,“那就睡觉,听我的!”

“……那,晚安?”阿舍尔试探性地出声道。

虫群们异口同声道:“妈妈,晚安。”

塞克拉和伽玛把虫翼又往上盖了盖,正好遮住青年的下巴,这是妈妈睡觉时最喜欢盖被子的位置。

别墅外的天还亮着,但对于瞌睡的虫母来说,属于他的夜晚已经降临。

宽敞的客厅内,数只体型庞大的虫族们保持着原始形态,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围成一圈,将他们悉心爱护的虫母保护在中央,说是他们陪着睡觉,实际上真正睡着的只有阿舍尔一个。

比起享受睡眠,虫群们则喜欢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的妈妈。

漂亮,单薄,大多数时候清冷又理智,但偶尔在特殊时期,也会陷入不一样的可爱和奇怪里。

不论是哪一个样子的妈妈,他们都喜欢,并将永远喜欢。

静谧中,迦勒忽然轻声道:“我好爱妈妈啊。”

“……没有虫不爱妈妈。”歌利亚的声音很冷静,但他圈在虫母脚踝上的尾勾,却轻微收紧。

“是啊,我们都爱他。”

所以他们才能用这份“爱”留住妈妈。

虫群们总会等着十年约定到期时,带妈妈回家的那一天,那时候,妈妈才是真正属于虫族、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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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爱他。”

模模糊糊的声音很轻很浅, 就那样带有几分朦胧意味地飘在阿舍尔的耳朵里,有些听得不真切,但依稀还是能够分辨其中具体字眼所代表的意思。

睡梦中的青年思绪很飘忽, 他只恍惚地知道喃语的来源者声音很熟悉,但去细分谁是谁, 便有些艰难了。

困倦拉扯着阿舍尔的意识彻彻底底栽入更深层次的黑暗,这一回, 外界一切的声音全部消失, 而阿舍尔也终于进入了深度睡眠。

筑巢期是虫族生命体发生的自然反应,可能会在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作用在虫母亦或是雄性虫族身上, 具体持续时间因为不同生命个体的体质、体能、精神力而略有差异, 但总归一年也只会出现一到两次, 发生期间呈现出“轻-重-轻”的变化趋势。

如今的阿舍尔已然进入了最后一个呈现出下滑状态的“轻”反应阶段, 等属于筑巢期的热潮、失控和混沌感彻底褪去,他便能恢复常态, 只是有关于筑巢期时记忆中奇奇怪怪的经历行为, 也会被大脑清晰地反映出来。

——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清晰,就像是录像带里留存的黑历史,大抵十年后的某一天忽然想起来, 也会有种连夜想逃离宇宙的冲动。

于是,当阿舍尔在这足够漫长的睡眠中逐渐清醒时, 他第一时间想做的事情不是睁眼, 而是闭着眼睛准备掐自己一把,看看这些回归的黑历史记忆到底是现实,还是一场滑稽可笑的梦。

但手才刚刚摸上自己的大腿, 就被一截尾勾圈着腕子给捉住了。

“妈妈醒了吗?”是歌利亚的声音。

一直紧贴着皮肤的尾勾早已经变得如体温一般温热,再加上始初虫种极其小心的力道, 阿舍尔甚至不曾感受到什么束缚感,就像是戴了条手链一般自然。

在歌利亚的询问下,其他环绕在虫母四周的雄性虫族也窸窣动作,双眸紧闭的阿舍尔能清晰地感知到一抹抹滚烫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正流动着各种各样的炽热情愫。

“妈妈还要赖床吗?”

乌云抬起钳足蹭了蹭虫母的脚心,引得装睡的青年不可抑制地颤了颤足趾,下意识收拢了腿。

阿舍尔慢吞吞睁眼,在视线未曾完全聚焦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彻底恢复的虫群们像是哄小孩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安抚,甚至是猜测虫母下一步奇奇怪怪的担忧点在哪里——

“妈妈睡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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